说着她又有些嫌弃,“你这孩子,说‘利用’可就难听了,他们来都来了,总要起些作用,更何况,我相信他们也很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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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饭出来时,燕真笑嘻嘻一拱手,“要麻烦两位姑娘了——”
言毕,他又看着白蓁蓁道:“白姑娘,你不认得我,但你总认得燕昭吧?你父亲母亲多年前还到过燕家堡呢——”
白蓁蓁漠然道:“嗯,燕小公子和令兄真是截然不同。”
燕真一愕,反应过来这话是在嘲讽,当下便有些着恼,“哎你这白家小妹妹,我最不喜别人拿我和燕昭比较了,你……我……”
燕真想发作,却“你啊我啊”的不知如何开口,薛婵失笑道:“燕小公子,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燕真长这么大,极少遇到待他这般冷脸的,但正事当前,他也利落道:“好好好,还是薛姑娘好说话,请吧,谢大哥正在武场等我们。”
燕真在前,几人便沿着来路又往武场行去。
燕真边走边道:“薛姑娘是白若寒的师妹?怎么燕昭从没提过,奇怪,我明明记得百药门世代单传嘛……”
“不知燕少堂主此番耽于何案?”薛婵忽然问。
燕真本碎碎念个不住,这么一问,他却是猛地住了口,“嗯,这个……这可不好告诉姑娘,哎,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快些罢——”
他加快步伐走在前,薛婵看着他背影,心底莫名升起了一股子不详之感。
正打算再探问探问,忽见前方走来二人,竟是凌景和与一个身着衙门公服的中年男子,瞧见他们,凌景和也有些意外,“燕小公子,这是——”
燕真道,“请两位医家去帮帮忙,凌少侠,你们这又是?”
那中年男子四十上下,此刻愁容满面,凌景和道:“这是武川城衙门的宋捕头,有些事要找阁中弟子帮忙——”
燕真初出江湖,看什么都新奇,追着问:“何事?怎还找上洗剑阁?”
那捕头宋鑫知道燕真乃义悬堂公子,当即拱手道:“燕少侠有所不知,这几年江湖上不太平,坊间也多怪事,就比如我们武川,自前岁开始便频发失踪案,起初当拐子案来办,可后来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便怀疑这事与江湖中人有关,这不,只能来求助洗剑阁帮帮忙了。”
燕真有些惊讶,“武川城吏治瞧着极好啊!”
凌景和叹息道:“确是如此,这事洗剑阁十分看重,专门让两个师兄帮宋捕头参详,燕公子不必担心——”
燕真点头应是,待与凌景和二人作别,才又往演武场行去。
当世武林动荡,朝廷应对外敌自顾不暇,坊间也常有匪盗拐子出没,薛婵虽也生疑,但眼下最紧要的乃是三帮灭门案,自收了疑心不提。
片刻之后,薛婵推着白蓁蓁重返了演武场。
“谢大哥,她们来了——”
夜黑风高,满院焦尸悚然成阵,灵幡摇动的窸窣之声更似有鬼魅隐伏,这般阵仗,稍胆小些的都不敢踏入一步,但谢雪濯白袍玉立于尸阵之中,在周遭尸体对比之下,格外有种兰枝玉树、赏心悦目之感。
武场内灯火通明,亦无闲杂人,薛婵不由仔细打量起谢雪濯。
当年他离开云崖山后,她等了大半年才得知他活下来了,彼时为他庆幸时,是万万想不到有今日这一幕。
谢雪濯正在检查两把被大火熏黑的长刀,这时头也不抬道:“请近前说话——”
薛婵扫了眼那长刀,一边走近一边道:“谢少盟主请我们过来,不知有何事是我们百药门能帮的上忙的?”
谢雪濯闻言手上一顿,放下长刀后,深长道:“这话该是谢某问姑娘才是,毕竟谢某请姑娘过来,不是正合姑娘之意吗?”
“呵。”薛婵干笑一声,待对上谢雪濯洞悉一切的眼神,她舌尖打个转,坦诚道:“少盟主眼明心亮,果然没让人失望,既是这般,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谢雪濯深深看着薛婵,“看来姑娘有备而来,那姑娘能帮上什么呢?”
薛婵上前,利落挽袖道:“我先检看死者遗体,检看完了,且看我的推断是否与谢少盟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