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姓谢的要杀她,原身又难过了吧。。。。。。
那双眼睛分明在哭,看不出任何想法,又有很多情绪,别扭又羞愧。倒是没点儿对死亡的畏惧,教人觉得哭的究竟是不是她,但的确在哭。
谢青晏看她良久,没说话。
闭眼之际,身前之人并未用力。
那只手拎起她,却无任何动作,少年蹲身,笑得无谓,俄而轻嗤,松了手。
温扶冬睁眼,抬头时,却是他稍稍挑起的眉。他笑声很轻,不是往常那般放肆的笑,有点无奈的纵容,唇角于声音先弯,听起来荒唐极了:“哭什么呢,不是还没凶你吗?”
“。。。。。。”
温扶冬倔强地反抗句:“没哭。”
他逆着微弱的光,连那弧度也透着松弛,擦去嘴角血迹:“你总是这样。”
温扶冬也不知,他所说这样是哪样,躺着没动。
“罢了。”谢青晏把玩折扇,起身背道而驰,走入黑暗深处,“无趣。”
日光从门外斜入,照亮少年半寸脸,浮尘漂浮光柱,没有任何杂音,脚步落入甬道,风也散于石缝。
空气悄无声息流动,格外安静。
骗人。
温扶冬盯着天顶,沉默良久。
她摸至眉心,想起方才,少年轻抹而过,凉得像冰。眉心赤红朱砂,悄无声息消失。
他动作堪称轻柔,携去穿透感。
按照时日,丹砂嵌入血肉,直至头颅爆裂。
这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想杀她。
“行了,走了。”谢青晏转头,见她仍躺着,以为她是被吓着了,无奈抱胸,而后又走来,沾血的食指寒人,滑过她鼻梁,道,“吓你的。”
“逗逗你,不杀。”
他衣袍着地,血迹未干,心头处,艳得惊人,如梅花绽放。温扶冬冷嘲热讽:“多谢师兄不杀之恩。”
“客气。”少年弯唇,朝她伸手,语调不乏痞气,“再不动,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了。”
温扶冬将剑化鞭,拉着他手起身,撞着少年后背,这才回过神来。
谢青晏停步,揉了揉颈,回头道:“不伤心了?”
这个讨厌的人。
温扶冬心想,道:“我没有伤心。”
谢青晏噙笑,拍拍肩:“团团。”
他身后飞出团黑雾,兴奋道:“来咯!”
谢青晏偏头:“给她留张眼泪帕子。”
“遵命!”黑雾携着张栀香绣帕,落她头上,又飞回少年肩。
温扶冬黑脸:“。。。。。。不需要!”
外界光亮涌入,她尚未适应,抬手以掩,再看去时,身后之人消失不见。
神出鬼没。
温扶冬瞧去,方帕绣着白花,意外好看。谁要他的帕子?她狠揉作团,便要扔。
过了会,又摊开,犹豫许久,悄悄拭了下眼角,烦躁塞入袖。
站在门外,果又见肉髻大佛,面含微笑,悲悯慈怀看来。
它伫立光辉,笑容更深。
温扶冬双目失神,方踏步,身后之人将其叫住:“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