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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第2页）

远山的风吹来了一丝清凉，也吹散了围在惨白月色上的月晕。天际线上出现一抹绯红，暗夜终于要结束了。

涂婴以前听人类说过一句诗词，叫做见月晕而知风、见础润而知雨。涂婴不喜欢人类攫取无度的贪婪，但同样也赞服于人类对于天地万物的总结与驾驭智慧。

有月晕的夜晚，果然要起风了。涂婴赶紧收回神色决定再仔仔细细搜寻一遍，看看有没有落下的线索。

真要是起风了下雨了，线索就不好找了。

涂婴仔细研究了院子和一楼的碎尸上留下的啃咬痕迹，比对了咬合面的深度和宽度。这骇人的咬合力和惊人的速度，绝非普通动物能够达到的。

更像是老虎狮子之类的大型动物，并且是一群。涂婴将那血肉凑到鼻子前嗅了嗅，见状刘楚仁忍不住跑出去呕吐了起来。

留在碎尸上的气味让涂婴觉得有些熟悉，但他又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里闻到过。

拾阶而上，更让人不忍直视的是三楼留下的一摊碎骨肉，那骨头细如笔杆，手上稍一着力便能断裂。粉嫩的布置很容易让人猜到这是谁的房间，涂婴看着名单上刘楚仁的小女儿，又转头看向在楼下呕吐不止的刘楚仁，涂婴决定先不刺激他了。

涂婴再次拿起碎尸嗅了一下，然而上面的味道却有所不同。涂婴仔仔细细观察起这块婴儿骨头来，发现留在上面的啃咬痕迹并不是大型动物的，更像是……人类的。

难道还有人类参与到这场惨绝人寰的杀戮里？这些大型野兽和人类是一伙的？

大型野兽……吃人的人类……被锁起来的猴子……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关联？

涂婴闭上眼，再次感受这房间里的气息。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登时脊背发凉。

“神仙……”刘楚仁吐完了，他爬上楼寻找涂婴，憋了好半天才搜索出这么一个合适的称谓来，哆哆嗦嗦地试探着，“您……”

“我叫涂婴，不是神仙。”

“涂神仙……”

“叫我涂婴就行！”

“涂……”刘楚仁被吓破了胆，不敢直呼涂婴名讳，但又不敢污泥涂婴，“婴……您就一个人调查？”

说到这涂婴才想起来，他是和李合乌一起来的，李合乌还在保安室里关着呢！

当蹲在保安室角落里抱着头的李合乌抬头看见涂婴给保安出示特殊案件调查局临时工作证时，李合乌突然意识到自己找对人了！

他被搀扶起来时因为腿麻差点又跌坐回地上，脸上却露出了谄媚的笑意：“小伙子，我就说我没看错人。你去游乐场也是为了当卧底吧？”

卧你妹……涂婴看着李合乌那不争气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为什么把我引到这个小区来？”涂婴话锋一转。

李合乌一脸茫然：“因为……‘先生’住在这个小区里。”

他搓了搓手，一脸看似人畜无害的笑：“之前咱们不都说好了吗？”

涂婴却突然拿出一小段婴儿的骨头在李合乌眼前晃了晃，他突然俯下身，健壮的宽肩挡住房间里的光，在李合乌的脸上留下一块阴翳。

“你孙子，也在这个小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