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你和景和该做的还没做呢。咱们纪家家大业大,纪景和今年二十有二,换作旁人家,孩子都在地上跑来跑去了,你们可得抓些紧。”
新婚夜人不在,前段时间就算是日日睡在一起,也不见纪景和有什么意思。
如今再一想,纪景和心系旁人,与她圆房只怕是不会了……
这种话不好与沈秋兰说,瑜安只能硬着头皮沉默,乖乖听着训话。
“孩子的事情要抓紧,反正又不缺人养育,你只管生就好了,若是不行,就早些看病吃药,或者想办法纳妾。”
沈秋兰暗中打量了眼瑜安脸上的神情,又说:“这次生辰宴,你林姨妈会带着她女儿过来,论起也是表亲,你倒时要好生招待,说不准往后,就成了一家人,你们早点认识熟悉,以后也能少些磕碰。”
林姨妈是沈秋兰娘家的表亲,也是瑜安那日在门口偷听,纪姝提到的人。
“趁着景和在家的这几日,你也提早给他说说,叫他早些相看着。”沈秋兰见瑜安迟迟不说话,提声问道:
“听见没?”
瑜安的胸口就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怎么都答应不下去。原以为还要很长时间的,结果接你便将纳妾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这件事儿媳怕是做不了主,给大爷纳妾,自是要大爷喜欢才行,我贸然开口,他怕是不会听。”
都是做儿媳过来的,瑜安是什么意思,沈秋兰自然是明明白白。
茶杯砸在桌上的声音不大不小,只听见沈秋兰说:“为妻者当贤,这才刚嫁过来了……”
这话又叫瑜安想起昨日里纪景和说的那些话,如出一辙,都在声声教育着她不该善妒,不该不顺,可是谁又替她想过,考虑过她的感受。
瑜安抬起头,鼓起劲儿道:“大爷的事我向来管不到,婆母若是有意哪家姑娘,与其给我说,不如直接给大爷说,如果大爷同意,我自是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大爷的心思我也不知,若是直接带人进来,大爷不知,到时还误以为是我的主意,闹了误会就不好了。”瑜安道,“婆母是大爷的母亲,说话自是比我有用。”
自这次聊罢之后,婆媳俩也算是不欢而散。
沈秋兰不想见瑜安,瑜安自是落得一身自在,整日躲在半亩院不出门,忙着自己的事情。
五月端午贵妃省亲,说要征收京城最好的绣品,瑜安出嫁前就着手准备了,如今日头越来越近,她也做得愈加上头,几乎整日都坐在绣架前。
纪景和日日宿在书房,一晃眼夫妻俩就已有三日不见了。
院中的小厨房三天竣工,宝珠再也不用旁人眼色去要饭,以至于叫这丫头高兴得日日待在厨房,不是研制新菜品,就是做小食,带着院中的下人日子过得十分快活。
但也没忘了自己的姑娘,由着这几日的细致观察,她也猜到大概了。既帮不上忙,就只能尽量减轻她心上的负担。
用的丝线没了,宝珠便拉着瑜安出门去逛。
意外的是,在书铺碰见了徐静书。
相比之下,对方更显惊讶,显然是没想到还能在此处遇见她。
徐静书照旧是一身素衣,简单一副白玉簪子和耳环便没了。
许是光线的缘由,面色瞧着也红润许多,不似那日所见时憔悴。
“褚小姐也来此处买纸墨?”徐静书淡笑道。
瑜安笑了笑,没说话,垂眸时,又精准瞧见了那枚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