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同猫戏老鼠般戏弄着她,让她无处可逃,无处可避。
无数双带着汗臭和皮革味的手在她身上推搡揉捏,她像一块破布被扯来拽去,很快她便衣衫褴褛。
她心中羞赧,逃无可逃,只能蹲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她蜷缩在地,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每一寸肌肤都在尖叫着逃离。
此时人群外传来得意的笑声:“好了,别玩了,帮我把她抬到这里来。”
他们得了命令,立即便有人来抬她的胳膊和双腿。
她拼命挣扎,却哪里能挣脱得开,只能像一条胡乱扑腾的鱼被他们按在砧板上。
拓跋急吼吼地开始褪她的裙裤。
她可是当朝中书令之女,他们这群蛮人怎么敢!
她不能辱没沈氏清名,伸出舌头正欲狠狠咬下。
“妙哉!”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打断了她的动作。
那掌声零零散散的,就像聊天时偶尔蹦出的几个词,没有连贯性,显得漫不经心。
沈昭华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不知何时身旁站了一位白衣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眼睛斜斜地望着她,整个人看着慵懒散漫却让人不敢直视。
“萧家的热闹,倒比戏班子精彩。”白衣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却让周围的叛军齐齐后退了三步。
那男子的面容清俊,眉目间带着一丝慵懒。
他的目光扫了眼衣不蔽体的沈昭华,解了披风扔在她脚边:“连萧承渊的夫人都能掳来,拓跋风,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沈昭华连忙捡起披风裹住自己。
“军…军师!”拓跋风闻言声音发颤,显然是被这男子的气势所震慑。
沈昭华心中一惊,跟随萧承渊在这北疆驻守这么多年,这位漠北军师之名如雷贯耳。
名震漠北的军师原名温景珩,原定国公之子。
后来传闻定国公叛变,御林军的铁蹄踏碎了定国公府门前的石狮。
五年后,潼川关外的胡人军队,突然有了谋略过人、战无不胜的军师。
这些年边境连连失守,疆土一缩再缩,直到萧承渊驻扎到这里,才止住了败势,形成如今凉州对峙的局面。
人人都传军师是一个青衣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总爱站在城楼上,望着官道上往来的行人。
没人注意到他执笔的右手虎口结着剑茧,更无人知晓他贴身戴着的半块龙纹玉佩,裂痕处还渗着经年不散的血腥气。
沈昭华忍不住偷偷打量起身旁的男子,只见他一身月牙白绸缎衣裳一尘不染,与这黄沙漫天的北疆有些格格不入。
他声音不怒自威:“我竟不知,堂堂骠骑营,干的都是些土匪勾当。”
拓跋风连忙单膝跪地,解释道:“冤枉啊,军师!是前日有人送了封密信过来,说是箫夫人会与其表妹一同出城寻访一位巫医,属下们就是想着顺手掳来杀杀萧承渊的威风,顺便弄点粮草回来。”
“威风既然杀完了,这位萧夫人,你欲何为?”
“听凭军师吩咐。”
温景珩没再说话。
他突然伸手,将沈昭华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俯身的瞬间,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杜若香。
母亲从小给她熏杜若,熟悉的香气传来,让她的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温暖,却又很快被恐惧所取代。
她不知道这温景珩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他在漠北的名声向来不太好。
他带着胡人军队一路南下,杀烧抢掠、无恶不作。
让他声名大噪的,是他在郾城活埋了十万人,整个郾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坟墓。
这个叛逃的定国公之子,杀起同族来毫不手软。
沈昭华的身体忍不住在他手中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