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未停,倾着身子替清依擦着肩头的血渍与药渣。
“是。”
清依点了头,应道。
安霁云缓缓抬头瞧着清依的小脸,想是有些许疼,皱着的脸未曾疏散过,他既而放缓了都动作,极轻地清洗着。
清依瞧着安霁云低头的模样,心中好似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她好似拦不住。
“我将玉荷降为三等,清依如何想”
待安霁云将肩头的药上完之后,细细包好,安抚着不时发颤的女子。
既然眼前的女子舍不得重罚,那便里了身也好。
清依望着他,道:“奴家知道,公子如此做定当由自己的道理。”
“清依就一定要留玉荷在身边么”
清依指尖微动,故作不懂,“公子这是何意”
“无事。”
罢了,姑且再等等,派人盯着便罢了。
“公子!”
玉泉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安霁云闻言,言语中带了些许不耐,“何事”
“公子,罗武……”
“死了。”
清依心一颤,手上的帕子险些没拿住。
喂药(上)“公子,奴家衣裳还未换………
自李府回来,安霁云就派人暗中盯着罗武的动静,将他仍在赌房门口,“恰恰”今日那些要债的人寻了来,原成想着将人打得生不如死便罢了,死了多便宜,不如痛苦一辈子。
谁知竟然让他死了。
安霁云阴着张脸,耐性子将清依双腕包扎好,净了手站起身子对清依道:“我去去就来。”
见清依懵着张脸,他也没多留,在她唇间一吻,便大步往外走。
清依自听见那句话时浑身都僵了,久久没缓神来。
连安霁云说了什么她都不知。
罗武死了。
清依缓缓靠向迎枕,双眸凝着那床帏上的花纹。
那个让她才这样快就进入静幽院,来到安霁云身边,这一生都会厌恶至刻骨铭心的人,死了。
她该庆幸的。
可性命的脆弱远比她想象得更甚。
几个时辰之前还对她有着肮脏心思的人,在这短短的时辰里便没了。
也好,死了便死了。那是她心里的疙瘩。
清依闭了眸子,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只是李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