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靠着手机照明,一步步挪向楼梯口。
楼梯尽头的铁门上锈迹斑斑。
随着插销被拉动和细长的一声“吱呀”,锁上那红铁锈簌簌剥落。
浓重的潮湿与霉味夺门而出,撞在楚离的鼻尖。
“咳咳。。。。。。”
他咳嗽两声压下不适,按照记忆摸索着墙壁,触到开关。
灯亮了却接触不良,闪烁着,勉强填满逼仄的空间。
天花板的裂纹像斑驳蛛网,一路蔓延到水泥墙壁。
灯下一张罩了防尘布的单人床。
床前的木质电视柜,一半被防尘布包裹,另一半露出的已经落满灰。
楚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落锁。
放下背包,取出其中小型黑色收音机,安装电池。
按下开启键后,调整至正确的频道。
“滋滋——滋滋——”
“滋滋——”
“这里是首都电视台。”
断断续续的女声夹杂在噪音里,语气疲惫,甚至夹杂了几声叹息。
“请所有……到消息的市民,务必……建筑物中。”
“根据………检测,地上孢子……百分之三十,请……非必要不出门”
楚离站起身,一边听这重复过数遍的电台消息,一边整理背包里所剩无几的东西:
一把匕首,一些应急食品,一个电量堪忧的充电宝,一双备用运动鞋,几件换洗衣物。
他走得急,除此之外,他仅剩的就只有身上这件不算合身的黑西装,以及一个接收不到信息的智能手机。
“如遇……活动请勿害怕,如遇非正常事件,请第一时间……”
收音机连接不稳,声音像是从凹凸不平的纸面划过一般毛躁刺耳。
“现如今首都市内,特别行动队的驻扎地址是……”
楚离脱下西装,随手甩在床上。
自那该死的孢子出现后已经过去三个月,他身边有不少人因吸入过多孢子躺进医院。
病毒?感染?至今没有定论。
楚离前些天接到母亲电话,让楚离暂时不要待在外地。
楚离答应了。
这栋楼是楚离父亲的遗产,在父亲去世前也没听说有人住进来过。
但楚离高中时期在这儿待过一段时间。
他叹了口气,脱去外衣,准备先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