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虽然杨小青在面谈室的沙发上讲过很多事情,却都没像我们驾车前往半月湾晚餐、夜游的途中谈得广泛、轻松,也更具心理分析的价值。
因此我还是将当晚谈到、及所做的事,列入她的病历档案。
日期:公元1999年9月27日(Mon。)
时间:夜7~12时
地点:加州;中半岛;半月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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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杨小青从诊所出来,沿I-280公路北上,途中两人淘淘不绝地交谈,不觉已过帕拉奥托,前行不久,就见往92公路的标示,指向半月湾。
我将车驶下匝道、往西驰向蜿延于滨海山脉间的道路‘……
“我得专心开车,别闹了,哦!”
对杨小青解释这一路下坡,容易发生车祸;尤其在黄昏入夜时分。
“嗯!”她闭上嘴,但温暖的小手却在我大腿上不断抚摸。过了一阵说:“这样吧,光由我讲、你听;听进听不进都没关系,行吗?”
我没吭声。杨小青才继续开着话匣子道:“你提到车祸,我马上想起。不知多少次我都希望丈夫发生意外。死掉耶!因为只有这样,我所有的问题才能一切迎刃而解!……
“…我常常想,他为了生意,每年要搭好多趟飞机;如果某一次他坐的飞机在那里栽掉,而他刹那间快快、也很干脆的丧了命。……那~就是我这辈子所能得到最大、最好的礼物了!……
“…可是那样子,会牵连好多无辜的人命,再稍稍一想,就吓得全身冒冷汗,同时为心中有这种念头而不安,觉得自己的心肠实在太恶毒了!……
“…所以我想还是不要栽飞机,换成让他在某个车祸中。撞死算了!……
“…那,他那样子一死,我就立刻拨开云雾见天空,自由了!……不但全部家产都无条件归我,同时可以搏得所有家人、和亲戚朋友的同情;而且,更为我未来的爱情和婚姻前途铺好一条康庄大道。……这,简直就是最理想、最不用我烦心的解决办法了!……
“…可是,唯一。我唯一的困难,是自己心里会有罪恶感,觉得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在丈夫身上,必定是我咀咒他、咒出来的!……”
她见我没作声,继续道:“…所以基本上讲,虽然说女人的心肠狠毒,但我还是应该算蛮仁慈的吧!……Dr。强斯顿,你认为呢?……”
“你~说什么啊?”我侧头望一下杨小青。
“人家问你,会不会认为我心肠狠毒~?”她眼睛亮亮的问。
“嗯!毒,像蛇蝎美人。”我说。
“那~你怕不怕我用毒针刺你?”她笑。
“刺我?你那来的针?……嘿!搞不好还先被我戳进去哩!”我逗着。
“哎哟~戳我啊?……人家还求之不得呢!”笑得更开、小手揉我大腿。
“求?……求饶还差不多!”我更逗着讲。
“嗯~?……像比尔弄我弄得。求饶那样子啊?”手都快踫到我阳具了。
“不,别拿我跟他比!”我将她的手推开一点。
“好、好,不比、不比~。满意了吗?……老实说,人家才不想做什么蛇蝎美人哩!……我宁可像朵花一样,被男人捧在手里百般怜爱;让他浇花似的赐给我久旱甘霖、解我多年的干涸与饥渴。”杨小青闭上眼睛说。
“你讲的是什么跟什么嘛?明明是左右逢源、夜夜春宵,还说自己多年干涸饥渴,难道要人可怜你、施舍你不成!?”我反诘道,令她睁眼抗议:“嗳~,你好过分喔!……人家有男朋友。是没错,又跟别的男人玩过也是事实,可你也用不着那么夸张、讥讽人家嘛!……夜夜春宵,那有这回事!……要不是尼克年纪稍大了点,那根东西比较不硬,我又怎么可能单单为了性满足,找比尔玩呢?……
“…再说,我也是因为年龄关系,生理上有所需要,才变得饥不择食,一看见男人腿子当中鼓鼓的东西就好想要‘……但那只是身体的自然现象,其实心中真正要的,仍然是专一的爱情呀!……
“…而我想变成一朵花,不就是殷切响往、感觉浪漫爱情的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