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文俊哥说这村子里的怪事多,这还真是一桩接一桩,一刻也不消停。
跑到半路时,他果然看见走廊尽头是另一条下楼的路。
奈何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不放心地瞧了眼身后,一只枯手从那端的楼梯口伸了出来,把住了墙体。
它来了,来不及了。
不行,不能被它看见,得先躲起来。
程松年慌忙推开离他最近的那扇门,麻利地钻了进去。
他抵在门后,握住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扭转锁帽,轻轻地将门反锁。
可恶,就差几步路了。
他不甘心地叹了口气,却也只能转身寻找其他可能的出路。
一回头便看见办公桌上摆着一张名牌,写着“柏长久”,难道这里是校长办公室?
也是,一般老师的办公室应该也不会有他面前这种高档的皮制沙发。
可惜他现在连休息一下都不敢想,直接越过茶几,来到了窗户前。
学校靠山而建,窗户后边是一片山林,从这里跳下去刚好可以落到一个土坡上,顶多也就摔断腿吧,总比被那莫名其妙的鬼东西捉去了强吧?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程松年随手把长伞丢在桌上,旋即果断打开窗,踩着窗台翻了出去。
他多少有点恐高,还是没敢直接翻身跳下去,紧紧抓着窗台边,半蹲在墙体突出的边沿上,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下着雨的山里,雾气缭绕,阵阵寒意袭来,冷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皱着脸看了一眼脚下,做了一个深呼吸,认命地闭上了眼。
就在他咬牙准备跳楼时,屋里忽然传来了一声细弱的呼救声。
「救……救命……」
这声音,不就是之前那个女孩么?
搞什么,一个女鬼在求救?还是说……这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受困的小女孩?
他满腹疑惑地伸长脖子,探看一番。
这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小房间,大概是校长的临时休息室。门没关紧,开了条小缝,现在这道缝被慢慢地拉开了。
程松年缩回脑袋,蹑手蹑脚地往旁边挪了挪,一直挪到窗户角落,才敢伸头再探。
再看时,不免一阵心惊——一个衣衫褴褛、满身血痕的女孩从门缝里艰难地爬了出来,像一条血呲拉糊的虫子在地上蠕动,爬过便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
程松年回想起之前的事,那女孩说她找他不是为了青哥,难道是为了眼下这个女孩,是想让他救她吗?
他还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整栋楼突然一震,惊得他险些脚滑掉下去,得亏他死死地抓紧了床沿,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
抬眼时,他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