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年把手机揣进兜里,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打车过去比地铁更快,不过十来分钟就到小区门口了。
今天下午他忙得大汗淋漓,搬运物料时又沾了一身灰,这副邋遢模样实在不适合去拜访别人家,于是他先回了趟家,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出发。
环滨小区很大,分为东西两区,西区紧靠三花江,一排江景房临江而立,庄文青家就在其中一栋的顶楼。
程松年家住东区,与西区的房屋排布差不多,因此他很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
与他家不同的是,这栋楼是一梯一户,电梯上去了一开门便是庄文青家。
站在漆黑的大门前,程松年下定决心似的点了下头。
嗯,把领带送给他了就走,一刻也不要多待。
做好心理建设后,他正思索着是敲门还是按门铃,门突然就开了,屋主人跟着出现了。
庄文青似乎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水滴顺着脸庞淌下来,挂在下颌那儿。
稍微……
有点性感。
“来了?”
程松年移开目光,又瞥见水滴滑进他胸口那道沟。
他好似古板的书生,严格贯彻着“非礼勿视”的教诲,赶紧又挪开了视线,提起手里的礼品袋递给对方。
“赔你的。”
庄文青没有伸手,“来都来了,不进来坐会儿?”
对方洗了澡后,身上那股诱人的香气似乎淡去了许多,程松年尚可保持理智,“不了吧,我还得回家……”
糟糕,好像回家没啥事干啊。
也就在这时,屋外突然雷声大作,淅淅沥沥的雨声紧随其后。
“下雨了。”庄文青笑着问,“你带伞了吗?”
怪了,这好好的天怎么说下雨就下雨?
程松年一边纳闷一边问:“你家有伞吗?”
“好像没有。”庄文青遗憾道,“我刚回国,家里还空荡荡的。”
这雨声听着噼里啪啦的,显然是场瓢泼大雨,冒雨回家似乎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
“要不先进来坐会儿?”庄文青循循善诱道,“夏天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兴许过会儿雨就停了。”
嗯,很有道理。
与其在门口站着干等,不如进去坐着等。
“好吧。”程松年被说服了,“那就打扰庄总了。”
“不打扰。”
庄文青退到屋里,把室内拖鞋送到了程松年脚边。
为什么总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程松年狐疑着换上鞋,跟着庄文青进了屋。
他家里也确如他所说,空荡荡的,除了基本的家具电器,连副装饰画都没有,简约且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