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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第2页)

秦炎把人搂得紧紧的,脸上的星点子淡了,可手上的烧伤还缠着绷带,他护着头护着腰,被子被人挣到身子下边儿,里头穿得薄,浑身没骨头似的,贴在他怀里软得很。

嘴角似翘了,又似没有。

自那夜里烫了自己,同茸茸的关系,一日千里了。

很值得。

胆小的猎物终于试探出,始终追着他不放的,不是要杀生的猛兽,其实只是一只被迷惑了的无牙狼狗。

追上他,只是希望他停一停,看看自己,碰碰鼻子。

因为为爱人一颗颗敲碎了尖牙,所以简单的爱慕都说得细碎不完整,只从眼里流出来,堵也堵不住。

秦彪不甘示弱,反击:“那你也叫你后头的!你叫他好哥哥啊!你叫我就叫!”

他想错了,若是以前,那宁茸是死也不屈,可自从他在心里说,也对众人说了,不跟秦炎计较了后,这心理障碍就完全没有了,他俩现在的关系终于可以从一个对我非常好的陌生人出发了,而不是仇人,且他发现,自从对秦炎没有一见面就火冲眼睛的情绪后,越觉他生的好看了,雪白的皮肤,时刻对着自己深情专注的眼神,高高的鼻梁,这些都在他眼里清晰起来,直往人心里扎,像他以前心里被什么蒙着,如今才掀开,他把笑容绽放出来,回头亲亲热热,认认真真叫秦炎一句:“炎哥哥!”

不能叫哥哥,他只有唯一的哥哥,也不想听宁擒云的,叫师兄,纯粹因为叛逆。

秦炎浑身都细密战栗,连汗毛也像被什么细细流过似的竖起招摇,他已经觉得最近如此快活,不想茸茸总是能让他如升云端,他完全没有希望,茸茸会叫他,没有想到他真叫出来了,那么轻易,又那么重如千斤的,水红色而有光泽的双唇动作,在人心里砸坑似的砸出来这三个字,秦炎的耳朵红的烫了似的,心跳不止,脸上却白皙没变,给他夹了口桌上的栗子糕吃,嘴上却甚至都未张,只在鼻端颤颤应了句:“嗯。”

宁茸接着吃了,嘴里包着东西回头冲秦彪挑眉道:“怎么,叫了!我俩好了,我如今就叫,你没办法了罢!快叫我!”

胡嬷嬷直对秦炎笑:“这下让你哄好了!快!大过年的!都叫了你哥哥了,你做哥哥的,还不给些压岁钱?”

秦炎一下慌了,脸上没变,手上却到处在身上摸寻,好容易摸到一些钱,又把腰袋里装着的一条狼骨哨子掏出来一并给他:“钱……多得是人给你,不必在意,这哨子,你拿着,若哪一时我不在你身边,遇到危险,你便吹他。”

千难万险,我赴汤蹈火。

宁茸见做的有趣,便拿在手里耍,又吹了两声,声音极利,胡嬷嬷便赶忙制止,说大半夜里,小心把人都吹来了,宁茸便一边玩那哨子一边又催秦彪:“我这下可叫了,你还不叫?快叫!”

秦彪满脸的不乐意,见躲不过,又是自己说的话,胡嬷嬷还在旁笑着一块儿逼他,便哼哼唧唧,蚊子一样叫了句:“表哥。”

宁茸待说听不见,要他再叫,秦彪已经骂开了,死不再叫,又倒酒,笑说:“玩骰子罢!玩骰子!大家喝酒!”

要把这篇目岔开。

宁茸知他死要面皮,没再强求,待要把手里秦炎给他的压岁钱用了,又放下,只让携芳把自己枕头底下的小锦囊打开,拿了两颗金锭子来臊了秦彪一下,说:“乖啦,这是表哥给你的压岁钱。”也就罢了。

大家笑了一通,胡嬷嬷见他们兄友弟恭,各人越处越好,更开心的不得了。

吃吃喝喝,玩耍猜拳。

喝酒聊天,聊自家的,肯定也聊别家的。

年纪小的几个人在胡嬷嬷这里听了不少京城里权贵人家的秘事绯闻,什么礼部侍郎江家公爹同儿媳妇扒灰,那小儿子其实是侍郎的小弟弟,又是谏台院刘家刘大人恋母,老近半百了,还跟八十岁老母夜间睡在一处,又是哪家夫人最善妒,哪家又大房二房打破头等等。

门一关,什么不能说,宁茸、秦彪眼睛瞪大了听,秦炎是一清二楚的,胡嬷嬷说得不尽之处,他还能冷不丁补充一句半句。

自然也能说到当今,胡嬷嬷只说她茸哥儿:“你可要知道,你是投了好胎了,咱们家,得亏只有你那黑心的父亲一个宁擒云,要是再来一个宁擒云,咱们宅子的门上不知再能趴多少耳朵,这就是为什么,你做什么我都不拘着你,一是自小姐走了,我是把这人世看透了,循规蹈矩、战战兢兢一辈子,到了能得什么,还不如尽情尽性的活一辈子,二是,就是你前些日子出去混赌坊花楼的时候,你那死鬼父亲,我因着你娘的孝期还没过,他撺掇你这样去骂他,他对我说的话,当今心窄,最忌世上有过他之人,天底下只许有他这第一聪明人,与其让他到处找错处,将来一旦有个什么,一并发出来,还不如塞些把柄递到他手里,宽他的心,叫他知道,咱们家到名声震天的宁都统这一代,就是智绝了,叫圣上放心,太子总是不成器,也不得喜欢,圣上继位迟,身子骨并没有多好,也到年岁了,若哪一家太壮了,迟早不想法儿剪了,怎能留给后人被辖制!”

又摇头道:“咱们这位圣上啊,倒是极会治国制衡之术,可惜就是这一点不好,多疑善妒,要不然,那平成王也不能让他困在京城,整日花天酒地,不敢碰一丝一毫的政事,成日家人不人鬼不鬼,把人都糟絮了,叫人戳着脊梁骨骂,想当年,好歹也是宠妃之子,先帝也是最疼这个儿子的,那时候屡屡斥责的都是当今愚钝,不堪大任,每每夸得都是平成王人才毓秀,机敏果敢,骑射诗书都是亲自教的,也是差一毫就能荣登大宝之人,谁知愉妃娘娘突然让殉了葬,母家也获了罪,杀得杀,流得流,只有平成王好歹是龙子,又与如今的圣上素来相好,开城迎龙有功,才没被牵连,如今仍旧是个富贵王爷。”

宁茸听了一通,只磕着瓜子道:“不好不好,这么善妒的皇帝不好,圣上怎么不让最喜欢的儿子当皇帝,他都最喜欢了啊。”

荷花可太好了,他一点儿都不爱妒忌,对自己也很好。

不等胡嬷嬷答他,秦彪早笑他:“你知道什么?什么最喜欢的儿子,焉知天底下父母的心都偏,偏向谁还不一定呢!再说,世人都知道宠爱不一定是真的爱,世人都知道的厌恶也不一定真的厌恶。”

宁茸想了一回,也就明白了,大家坐在一处团圆的时候,又提到父母,不由得就想起来这家里虽不常出现,也确实存在的一个人,便问胡嬷嬷道:“那……那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也过年么?”

胡嬷嬷把手里热酒一饮而尽,没怎么说话,一旁的秦炎却答他道:“还没消息,军队中不过年,节日是最要谨慎的时候,敌人最易趁此时发起突袭,所以每当节日,更是军中要睁着眼睛睡觉的时候。”

他没说,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过得第一个年节。

胡嬷嬷却突然道:“你说给谁听!指望我心疼他?他活该!我管他在外是死是活!他那么些年,难道管过我们小姐!管过茸哥儿?!”

或许是喝了些酒,话也热,胡嬷嬷心里又把满溢的悲凉愤怨涌上来,因此高声骂了一通,才道:“左不过你明日写封家信,里面多说说茸哥儿的事,使人万里送了去,叫他看了别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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