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其中另有深意?
不过,就凭祝远晖这种一根筋的武夫脑袋……不对!此事难不成是冯太师的意思?!
曹令今觉得这个可能性也很大!
冯太师身为太子师,哪怕从未表过态,也算是半只脚踏入太子势力中的人!
但是救了他的人,却是祝家的大公子祝青简。
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祝青简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此刻曹令今已经知道,最先发现端倪的人是秦显生,冯太师若与祝远晖一同谋划了这件事,自然不会到处宣扬,也不会让家中晚辈知晓这等事。
祝青简或许只是个意外……
想到这里,一开始掌握决策权的兴奋感完全消失,他的头脑彻底冷静了下来。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祝家在负责,他若是和夏成武争斗起来,坐收渔利之人是谁?
当然是祝家!
几个呼吸间,曹令今便想了许多,此时,他抬起头来,看到牧苍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由又是一紧。
成王败寇,皆在这一念之间。
心念电转之下,曹令今咳嗽两声,扶着额头:“皇上,老臣喝多了,那时候竟什么都没能看见,真是惭愧啊!”
牧苍靖收回目光,端起茶杯:“那,曹爱卿可有听见什么?”
“没有,”曹令今立即道,“老臣只觉得火光忽地就到了眼前,还有那滚烫的热风,把老臣都给吹晕了……”
“既然如此,曹爱卿便退下罢。”牧苍靖平静道。
“是,老臣告退。”
曹令今走后,牧苍靖低头看向文吏呈上来的四份笔录,已布满皱纹的左手缓缓拂过还未干透的字迹。
冯太师说不知道,只因他想保权,太子是他的学生,若学生倒了,此事虽然与他无关,却会牵扯到一大票人,包括祝家。
手指继续向右边拂去。
至于夏成武,他是定然会说不知道,此人狼子野心,早晚都要将他铲除了。
曹令今堪堪躲过此劫,他说不知道,主要是担心连累二皇子,有退缩之意。
而你……
牧苍靖的手指最终悬停在了祝远晖的名字上。
十几年前的事情,对你的影响如此之深?
牧苍靖缓缓倚在了靠背上,心思纷纭,面上疲态尽显。
城东将军府的书房内,灯火温暖静谧,祝青简并未就寝,一直坐在椅上翻书。
可书页上的字却一个都没看到他的心里去。
每看一行,他便抬头望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