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青袍女子将装有白子的棋盒推给灵月台——因为她也喜欢黑子。
“你可以叫我月萝,嗯,我自己取的名字,一个人在锁魂宫里无聊,就想做些以前没做过的事情,取名字是其中之一。”
灵月台捏着棋子的手悬在半空,有些疑惑的看向这个“过去的自己”。
她继承了对方全部的记忆,本以为对方会与自己完全相同,可是见面时才发现,二人似乎有很大的差别。
待到她这一子落下,月萝才轻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其实没什么好怀疑的,你在外面待了二十年,我在里面待了二十年,这里除了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我每日和自己玩玩,享受一下无趣的时光,早就习惯了。”
她们拥有相同的人格和过去,但是二十年的时间,总会改变许多,这二十年来,灵月台一直隐藏在剑衣门,心气从未遭到过磨灭,而面前这位气质内敛的女子,却不知道在这里忍受了多少孤独。
灵月台为对方感到遗憾,同时也提起了防备。
越是孤独,就越是想出去,对方现在离开的唯一办法,就是夺舍自己。
“不必紧张,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那么小心翼翼的,都已经是八阶上观境的人了,要学会放松。”月萝好像在与灵月台说话,又好像是说给过去的自己。
灵月台面色冷澹,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和这女人嘻嘻说笑的,于是冷声问道:“记得你为谢霜韵带回来的炉鼎吗?”
“你都记得,我怎么会忘呢。”月萝笑着落下一子,“别看我一直关在这里,但是外面的消息,我灵通的很,你的事情,包括那孩子的事,我都有了解。”
“还有谢霜韵想要我们自相残杀一事,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谢霜韵与我们是姐妹,不过她只需要一个姐妹,至于是我还是你,对她而言都无所谓。”
“她毕竟是教主,我们算不过她。”
灵月台急蹙起眉头,盯着棋盘,想了想,将棋子放回棋盒。
尽管二人思想接近,但她赢不了月萝。
“没关系,我自己和自己练了二十年,可以说,对自己臭棋篓子的技术很了解。”月萝有些骄傲,她闲暇的时光就是陪自己下棋,对付灵月台自然轻而易举。
虽然手上输了,但灵月台嘴上却没有认输,“看的出来,你很无聊。”
“对呀,一直都是,在青萝宫时被族人需要,在魔教被谢霜韵需要,而现在,已经没有人需要我了,自然无聊起来了。”
“他需要你。”
“嗯。”
二人短暂的交流后,只剩下沉默。
月萝莞尔一笑,坐到一旁的秋千上,灵月台默默来到她身后,轻轻推着她纤细的后背,触感如同棉花,有时还会穿过魂魄,不过看着灵魂荡秋千,也别有一番趣味。
推了一会儿,灵月台的手渐渐缓了下来。
“他很想你,但是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
“噢?”月萝颇有兴致的抬起头,这是她二十年来听见的最有趣的事情。
“如果我和他在一起,说不定也会喜欢上他,不过那样话,你肯定会吃醋的。”她毫不在意的说道,微笑着语出惊人,“那你和他做的时候舒服吗?”
灵月台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种问题。
“别误会,就是有些好奇,我在这里二十年,什么有趣的事情都做过,唯独没有做过那个……你与我说说吧,那是什么感受?”
月萝好奇的打量起面前女子,抓过灵月台的手,柔声道:“把那种感觉告诉我,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比如……谢霜韵的秘密,你一定会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