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纪南京就是故意的,故意不给口渴她,故意不给她水喝,她抵得住渴。
这个时候她做了个决定,明天早起,她自己上班,不要坐他的车。
人应该有骨气。
是她是发脾气,可他难道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脾气?
不,他们谈话那会儿,纪南京明明回头了,所以他心里和明镜似的。
纪南京当然和明镜一样,他生气的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反抗,跟多的是反抗背后的意义。
无非就是在他的干扰下,她错过了赵嘉言那么好的男人,意难平。
纪南京如鲠在喉,她前脚进主卧,他后脚进了次卧。
阿姨洗过被套,但这被套只有徐洛初睡过,总感觉仍然残留着她的味道,让他难以入眠。
脑子里想着工作的事情,开疆公司主动回购股份,退出港股,拟重新筹划A股创业板上市的题案刚刚通过,所以后天出差深市,时长一个礼拜,新的助理跟随,还有董秘处的两位同事,其中一位是江雅言。
徐洛初后天就会上董事长办公室,再也不是总裁办秘书,现在看来保持距离也不会更坏到哪里去。
想到她说的那句话,他不想理她,现在不理她,明天也不理她。她知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啊?
大概是知道的,仍旧认为自己没有错。她是没有错,错在他了,想要强迫她。
他和她又不是夫妻关系,她有什么义务。
因为这个问题,他辗转难免,但是第二天重要会议,打开手机想听音乐,耳机却还在卧室。
他起身进去拿,漆黑的卧室因着走廊透了一点光进来,有了些许亮度,但有限。耳机放在了床头柜抽屉固定的位置,没有开灯,但拉床头柜难免发出声响,徐洛初大约是睡着被惊醒过来,猛地弹跳起来,看是他又躺了下去。
纪南京瞟了一眼原本属于她的床位,拿着耳机出去了。
门被无声地关上,卧室又陷入了黑暗。
原本已经睡着的徐洛初清醒了一下,今晚她一个人睡,一个人睡也很好,没有人会强迫她一个姿势睡觉,也没有人会紧紧地抱着她。
终究是太渴了,她起来喝水,黑暗里久了,突然的光亮让她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
现下没有人再打扰,可以喝个痛快,然后快步回了房间,进卧室是不禁朝着客房放下看了一眼,门缝里透出光亮。
明天谁再来谁就是狗。
次日,徐洛初调好的闹钟早早就响了,她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和纪南京吵架了,才迅速清醒过来,一刻也没耽搁地起床,洗漱,去挤公交车。
进衣帽间换衣服,收拾东西,出得客厅,发现纪南京早已经起床,在阳台休息区举铁。
徐洛初也没打招呼,直接去玄关处换鞋,拿包,走人。
纪南京不意外,也没拦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她觉得挤公交或者打出租比他的专车好,一点问题没有。
他锻炼完,在主卧洗澡,发现属于徐洛初的东西都不见了,挺有骨气的。
她什么都有,不用依靠他。
纪南京自己开车去上班,路过挺远的一个公交站,发现徐洛初居然在那等公交车,就不会打个车吗?跟个傻子一样。
纪南京觉得她太傻了,导致了他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喇叭,徐洛初抬头看了一眼,在眼神接触的刹那,纪南京一脚油门下去,把车开走了。
没有苦硬要吃,那就让她吃好了呀,不要心软。
看着车子远去,徐洛初骂了一句“有病”,炫耀什么。这时候她都没心情看公交车了,打开汽车APP软件,看起了汽车。
她要找上康康,一个礼拜之内把车买上。
紧赶慢赶到了公司,没有迟到,而纪南京早就翘起二郎腿坐在办公室喝咖啡了,连正眼都不带瞧她,看上去心情很好。
老板先到,她一堆活儿还没做完,徐洛初有点焦急,可后来一想,焦急个什么劲,今天并没有迟到,是她平时早到而已,也就慢悠悠下来。
收拾总裁办公室,整理自己的工位,准备早间会议。
期间还抽空发了两辆车给康康,让他帮忙参谋。
一直想买车的康康发现这件事要让徐洛初捷足先登了,于是和她说,“我们买一样的吧,情侣款,颜色不一样就行,这样好砍价。”
能便宜,为什么不。
早会后,徐洛初下单了两杯咖啡,和康康一人一杯,这是他们共事的最后一天了,上午请他喝咖啡,下午再请大家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