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着心中的火气:“朕知道你想,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乖,再等等。”
叶眠不依不饶,搂着萧厉的脖子用脸蹭他的胸口:“那还要等多长时间啊!”
他不想继续秃头。
“一点点,就给我一点点好不好嘛。”
少年软乎乎的声音像小猫爪子一样,钩得萧厉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小东西就地正法。
“莫闹。”萧厉揉了揉叶眠的脑袋,“乖,把手给我。”
*
“别动,还没洗干净呢。”
萧厉抓着叶眠的手,按在铜盆里细细揉搓。
叶眠的手被萧厉的大掌包着,根本动弹不了,只能眼巴巴看着充满灵气的花蜜被清水稀释。
太浪费了。
叶眠用指尖挠挠景帝的手心,可怜巴巴地问:“真的不能给我吗?”
圆滚滚的大眼睛里满是纯澈的真挚,萧厉觉得好不容易泄下去的火气又一次在心头聚拢。
“乖,再等等。”萧厉吻了吻小含羞草的额头。
又是再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于是,叶眠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充满了氤氲灵气的铜盆被小太监端走。
他的头发!
叶眠气鼓鼓地瞪了萧厉一眼,赤着脚跑到铜镜前面,对着镜子照之前缺头发的地方。
虽然头发茬还是短的很明显,但是比之前长了一截,也茂盛了些,几乎看不到什么赤裸的头皮了。
叶眠晃了晃脑袋,把新叶子变出来,轻轻摸了摸。
确实是比之前大了一圈。
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月,他的叶子就能完全长出来。
想到这,叶眠又高兴起来,蹦跶着跑回去,没骨头一样靠在景帝身边,用脑袋使劲蹭了蹭萧厉的颈窝,还试图去亲萧厉的嘴角。
好不容易静下心批折子的萧厉被小含羞草搅得心烦意乱,按住了那双作乱的手:“还说不是妖妃?你也想让朕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不是?”
“才没有,我不是妖妃,要做贤内助。”
这次叶眠并没对萧厉说他是妖妃表示出意外。
萨仁郡主说过,这是以夫妻关系比喻君臣关系嘛。
他不仅能记得住知识,还能学以致用,以贤内助喻贤臣。
他可真是一株聪明的草。
叶眠说完,就挺了挺胸脯,一双眼睛晶晶亮亮,等待着萧厉夸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柿子放了三天,就要用瓜的眼睛来看。
萧厉眼中生出几分笑意,揉揉叶眠的头发;“好,朕的贤妃,先去抄书,等朕把折子批完,陪你用晚膳。”
叶眠乖乖从萧厉怀里退出来,坐到御案旁给他准备的小榻上。
苏承恩奉上笔墨宣纸,叶眠往御案瞥了一眼,见萧厉正在专心批奏折,于是把腰上和田转心玉佩解下来塞进苏承恩手里,小声说:“公公,我不要《论语》,你给我换个话本来。”
这个玉佩是和衣服一起从殿中省送来,小亭子说每季都会送来新的,所以送出去也不心疼。
要是萧厉送他的那块春水秋山玉佩,他可就舍不得送给苏承恩了。
借苏承恩八个胆子,也不敢收叶眠的玉佩,可还没等他拒绝,萧厉已经开口了。
“看什么《话本》,连成语都能念错。”萧厉头也不抬,“苏承恩,不许给他换。”
“奴才遵旨。”
苏公公把玉佩推回去,给了叶眠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默默把《论语》放在小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