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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陆非晚烦躁地拨头发,问:“哪里不对?”

许见深居高临下地站着,淡淡地说:“很多地方。”

陆非晚还想反驳,许见深摁住他的话头,指着桌子上的游戏说:“现在外面地上全是废稿,你明明就在写歌,但是写不出满意的。”

陆非晚偏过头,没说话。

“如果你没有想法,可以缓缓,需要帮助可以找我,但前提是你要开口。”许见深靠着桌子半坐,双手抱胸,放缓语气说,“否则我只感受到你在痛苦,却总找不到原因。”

陆非晚表现出些许躲闪,他知道许见深的话没错,他就是在拧巴。

他今天其实早上就开完了会,回家闷了一整天,也等了许见深一整天。许见深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公司,社交,应酬,每一样都需要时间。

当初是许见深的资助让他出道、成名,陆非晚自以为找到灵魂伴侣。可自从许见深辞职创业,不得不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陆非晚开始对此感到陌生。

综艺不是不能接,许见深推荐的人脉不是不能见,兖港的混音师也不是不能用,只是,陆非晚真的很想证明,没有许见深的自己,能做出更牛逼的音乐。

陆非晚曾经从穷乡僻壤一路考到首都,从镇上人都不看好的“神经病”变成能开万人演唱会的歌手,其中艰辛只有他知道。他从山脚爬到山顶花了十年,可从山顶掉下来只用一瞬间。

现在,公司质疑他的价值,不买单他的新歌,就连伴侣……

陆非晚抬起头,仔细地、怜爱地看向许见深。

许见深穿着精致的衬衫,疲惫难掩,但眼神温和而明亮。他正搭着双腿,半站在椅子前。

——曾以为灵魂相契的人,“小许”变成“许老师”,再变成“许总”,越来越像个商人,也离陆非晚越来越远。

陆非晚心里一动,话到嘴边就变了味,变成带刺的利刃:“你回来一天比一天晚,怎么帮我?”

许见深像被蜇了下,情感保护机制启动后,他甚至没听懂这句话的讽刺内涵,只是平静地解释:“最近刚签完一个大单,排期确实很紧,过阵子会好点。”

陆非晚冷着脸:“我不明白,哪些生意值得你这样。”

许见深听这话才开始不爽,陆非晚爱管兖港叫“生意”,而不是“音乐”或“事业”——许见深不喜欢这样。他正色道:“之前你开巡演,忙起来我们半个月都见不到一次,我以为你能理解我。”

陆非晚低低地说:“可我已经很久不忙了。”

“这也怪我吗?”许见深下意识回,“我也不是没为你找过机会。”

一句话突然戳中陆非晚积压已久的情绪,他忽然转过椅背,握紧拳头说:“是,怪我。”

互相责怪不是许见深开启这场交流的本意,他试图把陆非晚的椅子转回来,但没成功,只好绕到另一边,到人跟前,坐在桌子上:“我没有这个意思。”

陆非晚不相信,也听不进去,兀自说着:“是我的错,不该一意孤行,不该推掉综艺,去做什么Citypop。不该换掉兖港,去选什么新锐混音师。更不该在这个档口出专辑,结果要靠公司来补亏空。”

“现在大家都在看我笑话,你爸妈本来也不喜欢我,现在更是!这都是我自找的,是我活该——”陆非晚越说越激动,最后拍着桌子站起来,“是想听这些吗?”

许见深根本没这意思,也不爱听这些。

他知道现在陆非晚的歌刚被拒,又有公司那边的营业压力,现在处于低谷期,容易瞎想。但理解归理解,被最亲近的人劈头盖脸一顿指责和暗讽,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许见深尽量平静地说:“首先,我没干预过你的工作,也无所谓你的混音团队选谁。

“至于我父母,他们两年才回国一次,连我都很少联系,应该很难隔着大洋特意向你表达‘不喜欢’。”

许见深像个十足冷静的逻辑学家,连气话也说得井井有条:“我知道,你歌被毙了,又纠结综艺的事,心情不好很正常。可你因此曲解、指责我,以及我父母,这同样很伤人。”

陆非晚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每次都是这样,他试图抛出情绪,他在求救,可许见深只是高高在上地,抱着胸看他,连反驳都很平静,衬得他更加难堪。

陆非晚忽然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捏紧铺满的曲谱和纸张,把它们撕得粉碎。

“我只是想,能做我喜欢的事情……”陆非晚扔掉纸屑时眼里有泪水,是那种许见深看不懂的、复杂的、纠结的泪水,“我就想靠音乐养活自己,不想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这也有错吗?”

白色的纸片扬在空中,在某个瞬间,像鹅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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