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晚听起来是在车上,话里混着风声和汽车鸣笛,“阿许,你在拍摄基地么?”
“在。怎么了?”许见深问。
“我马上跟乐队一块过去,录个宣传片。”陆非晚摆弄着自己的腕表,说,“中午找你吃饭。”
许见深看了眼窗外,随后低下头,很轻地说:“好。”
挂完电话,许见深握紧手机,站在门口等人。
年轻人正大步走过来,手中提着两个塑料袋,其中一个上面用便利贴标记着“许见深”三个字。
许见深接过早餐,发现是热的。
“店里只有生煎和茶叶蛋了,不知道你爱不爱吃。”闻杨说。
“我都可以。”许见深应完,欲言又止。
闻杨问:“怎么了?”
“那个,”许见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吞吞吐吐,这气氛太怪了,他定了定神,一股脑地说完,像是下定某种决心,“非晚马上要过来拍广告,你要是不急着回,中午跟我们一块吃饭?”
闻杨的笑容慢慢消失,等许见深抬头时,他已经转过身,闷头戳了个鸡蛋在嚼。
“地铁已经开了。”闻杨说。
许见深“哦”了声,问:“那,你要去找你的朋友吗?”
“嗯。”闻杨听不出情绪地摆摆手。
“好,”许见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着塑料袋,咬了一口生煎包,“路上小心。”
陆非晚说是“马上”,但其实过了一小时才到,早高峰的环线实在堵得厉害。
许见深在做最后的音频收尾工作,打算做好一首先交付,便于后面再做调整。
陆非晚到的时候,身后跟着好几个黑衣服,每人手里都抱着个保温箱。
许见深打开工作间的门,被大阵仗吓一跳,问:“这是干什么?”
“听导演组说你们录到半夜,我就叫人买了早餐,大家分一分。”陆非晚派人把箱子送到各个工作间,甚至较远的歌手宿舍都派车去了,“你们都辛苦了。”
许见深跟陆非晚的关系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他也不想这么大张旗鼓。
对面工作间走出陆非晚的同事,他笑盈盈地说:“晚哥也太贴心了,嫂子,你可真有福气啊。”
许见深看到来人,推了下眼睛,点头礼貌道:“谢谢小祁,幸会。不过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对面愣住,尴尬地笑了笑。
说话间,棚里其他同事都拿到早餐,纷纷来找许见深道歉或起哄。
“二位感情可真好。”
众人附和:“是啊,我们都沾了许总的光。”
不想拂人好心和面子,许见深只好扯着嘴角,一一打完招呼,才关上门,回到自己的工作间。
没一会儿,陆非晚跟进来,见他疲惫状,问:“你一晚没睡?”
“没。”许见深长长地打起哈欠,“那边要得太紧了,我得赶紧交音。”
陆非晚看到行军床的床单有点乱,帮他扯平了,被子叠好,说:“躺会再弄吧。”
“不差这几分钟。”许见深熬得两眼通红,强撑着说,“这首歌已经好了,我先去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