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雾,你最好赢。”苏致钦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固执地皱着眉又重复了一遍。
这个要求真的太霸道了。
赌博这种事,九分天注定,一分靠打拼。
决定好好教育一下他这种扭曲的赌徒心理,乔雾扔出了她的王炸。
“先生,您不要这么不讲道理,如果我逢赌必赢的话,我为什么还要待在您的身边呢?”
苏致钦有点头疼:“……”
“而且,”乔雾语重心长地看了他一眼,“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菜!要相信新手光环!!”
可板着脸的苏致钦显然不信她的说辞,她捏了捏眉心,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想起自己叫住他的本意。
“先生要是这么担心我输的话,能不能借我一样值钱的东西?”
作为一个来自于夏天泡在水里都要打麻将的火锅市一员,乔雾在垃圾街里看着卖铁板鱿鱼的祝婶婶,每周一的晚上在收摊之后还要去搓麻将,她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牌桌上的镇财之道——就是不知道在西方,财神爷的偏好有没有发生变化。
比如像接盘莉莉丝的这种状况,筹码还是问对家借的,财运流回主人那里,是再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在中国的麻将桌上,可是大忌。
乔雾认真组织了一下措辞,尽量让苏致钦能够理解中国人在赌博这件事情上的迷信,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崇拜。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他身上是否有比两个农场的价值更昂贵的东西,如果有的话,那至少可以帮助她镇一下财路,或许指不定真的能赢呢?
苏致钦沉着脸打量着她,像是在甄别她到底有没有打什么坏主意。
乔雾:“……”
但她从头到脚认真观察了一下苏致钦的装扮——没有昂贵的手表也没有宝石镶面的领夹,他没有任何多余的、累赘的装饰,如果脱下那一身熨帖笔挺的西装,他整个人的装束干练得像是随时都能出去打架。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才怪。
西装外套下是他的肩带枪夹,光从他那天晚上丢给自己那把沉甸甸的“小玩具”来看,藏在他身上用来防身的手枪估计价值不菲。
如果苏致钦真把枪丢给她,乔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雾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威胁西方的财神,让他乖乖地用无边法力把自己的好运拉满。
她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觉得自己的想法属实有点可笑。
也许中西方的财神吃的不是同一个道路。
毕竟这只是祝婶婶打麻将的迷信而已,可能搁她身上,也不一定管用。
正准备说要不算了。
忽然——
“接着。”
亮黄色的顶灯下,红色的晶莹碎光如流星般在灯光下划出一道抛物线。
红宝石戒指不偏不倚地摔进她手心里,乔雾还没反应过来,原本闹哄哄的周遭几乎是在瞬间失去了窃窃讨论的声响。
阿芙罗拉和莉莉丝本能地对视了一眼,而莎娃怔怔地看着赌桌对面发生的一切,连呼吸都开始艰难。
乔雾垂着眼帘,静静地看着手心里这枚沉甸甸的、仍旧带着他体温的戒指。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这枚几乎从不见他摘下来的珠宝。
纯金的戒指,指环周围遍布划痕,像是件饱经风霜的古董,而六爪戒托上镶嵌的巨大红宝石却如同刚刚被人从博物馆里被取出来一样,熠熠生辉、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