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惊闻噩耗,我吓得整夜不敢睡,想出门寻你,阿郎却不准允,直到今日来了才来,”程妙寿一口气说着,看到沈钰韶憔悴的脸时,她倒吸了口凉气,“你、你……”
郑琅虚更是心疼得说不出话,只抱住沈钰韶,流着眼泪。
“玉奴、我的好玉奴,怎么会这样!”程妙寿也哭。
触及到她有些滚烫的皮肤,郑琅虚吓了一大跳,连忙道:“你都烧成这样了,为什么还强撑着!”
这简直不是沈钰韶了,以往指甲撇了都哭爹喊娘的人,一夜之间,竟然变成这样,两人不由分说,便扯着沈钰韶回卧房。
临到房门口,沈钰韶才想起来,自己房间里还有个人。
但程妙寿却是个急性子,率先一步,推开了房门。
里面的人有些错愕,正规规矩矩地站在博古架旁,闻声,倏地看了过来。
程妙寿吓了一跳,却也及时收住尖叫声:“你!是你——”
陆舒白规矩地见礼,目光再次落在沈钰韶身上。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钰韶总觉得,这一眼的温度,比那会儿两人独处时更凉了几分。
“嘘,别出声,仔细让你叔父知道了。”
一旁的郑琅虚诚恳建议:“玉奴,还是请个府医给你吧,你身子这么烫……”
陆舒白也道:“郡主,当以自己身体为先。”
沈钰韶的注意力却不在此,而是放在了陆舒白身后案头,刚被方敬淑放上去不久的那一沓书信上。
“府医的事情,稍后再说。”她快步上前,一把拿起那些书信。
方敬淑做事细心靠谱,已先替她排查过了可疑的信件,其中不对处,甚至用朱笔标红了。
陆舒白缓缓侧身,看着神情认真严肃的沈钰韶。
她飞快阅读着信件,一张张读过,而上方,方敬淑的标注也确为其中最奇怪的一处。
连着数十封信件中,都有一句诗,将其拼凑在一起,无论平仄、还是韵脚大意,都能凑成完整的诗来。
但奈何,沈钰韶的功底仅限于此了,除此之外,再看不出来什么玄机。
她问郑琅虚:“蛮蛮儿,你好读诗,可能看出其中玄机?”
郑琅虚接过,细看罢,却一头雾水,她仰头,却瞥见陆舒白。
“状元在这里,你怎么还让我班门弄斧起来了!”
沈钰韶一顿,这才看向一旁的陆舒白。
眼下,似乎只能求助于她了。
“郡主可否将信件借我一观?”
沈钰韶依言,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