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她启开的唇,有时候是她和别人不慎相触的手,甚至是她礼貌展露笑颜的眼,都似有触感一般被紧紧束缚。
不只是人,只要是个活物,那道目光就会瞬间变得沉重阴冷,如影随形,粘在她身上!
心脏狂跳不止,苏绾缡长舒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她抽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贺乘舟,催促他,“你快去上课吧,不用管我,我待会去书阁里等你。”
“好。等我下学,我让娘亲给你做芙蓉糕吃。”贺乘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转身朝着课室跑去。
直到最后一缕衣角消失在转角,苏绾缡唇边的笑意才渐渐消散了下来,转头望去,郁郁葱葱的竹林,风拂过摇曳,什么也没有……
她兀得睁开了眼来,黑暗中,什么也瞧不见,刚被惊醒的脑子有一瞬间发懵,直到鼻尖涌入熟悉的雪松香,她才缓缓放匀了呼吸,知晓自己如今处于何种境地。
“做噩梦了?”萧执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他轻顺着苏绾缡的背,像是在安抚。
她指尖蜷着萧执聿的衣领,垂眸盯着虚空中某一处,抿了抿唇道,“我最近有些睡得不好。”
萧执聿调整了一个姿势,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轻拍她的背,“明日我让府医给你瞧瞧。”
“嗯。”许是真的被吓着了,发懵的脑子还没有清醒,苏绾缡伸过手从他腰间穿过,整个人彻底埋进了他怀里,像是找到了一处安身之地。
萧执聿环抱着她,一下一下慢慢拍着,直到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响起,他才闭上了眼睛,蹭着她的发顶安眠。
竖日一早,府医就候在了画堂春。
房门被打开,由着丫鬟领进,屋内很暗,只有角落里摆放的被盖着薄纱的夜明珠泛着柔和的光晕。
府医瞧着许久未曾见过的苏绾缡,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走进,为苏绾缡诊脉。
丫鬟候在一旁,并未离去,应是会向萧执聿回话。
苏绾缡移开眸光落到府医的脸上。
“夫人脉象沉滞不畅,是肝气郁结,心脾两虚之像,忧思过虑,才会梦寐不宁。”府医扯下丝帕,“我先给夫人开一剂疏肝解郁的药方,再配点安神香使用。”
顿了顿,他叮嘱了一句,“但药于心左不过占三分,剩下的还是要靠夫人自己。”
苏绾缡抬眼,对上府医带着关怀的眼神,心头一热,点头谢过。
傍晚,萧执聿下了值就回到了画堂春。
“府医说你忧思过虑,在想什么?”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白日里才诊断出来,傍晚就被他质问。
苏绾缡垂眸,“没什么。”
熬好的药已经端了上来,萧执聿接过,让人退了下去。
他轻轻搅动着汤药,待晾得温热了才递给她。
“以后改成一旬好不好?”他看着她低眉喝药的模样,伸手将她耳际的发丝往后别了别。
苏绾缡喝药的动作一顿,她抬眼看他,惊讶地眨了眨眼。
他依旧看着她,眸色柔得似能化成水一般,“只要绾绾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萧执聿表现得实在太过体贴,仅仅因为她生病,就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
苏绾缡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是某一个念头突然如雨后春笋一般,兀得抽枝拔节,在她心里肆意疯长,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分辨那一闪而过的是什么了。
许是得到萧执聿一二再三的退步,苏绾缡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自由”。
害怕将他惹得生气了,哪一天他就会收回放她出去的命令。
因而在床事上,面对萧执聿近来愈发放肆过分的要求,苏绾缡也咬着唇忍受。
她伏在锦衾上喘气,一张脸潮红湿润,浑身像是过了水一般,后背上更是糜艳荒诞。
萧执聿从后贴上,穿过她的小腹将她捞了起来按进了自己怀里。
他亲着她的脸颊,“怎么这一点时间就受不住了?”
“是没有试过这样吗?”
“再来一次好不好?”他循着她的脸吻过去,掰过她的下颌,亲吻了上去。
苏绾缡被迫转头,这样的姿势叫她不自觉地张开了唇,也就被进入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