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抓药了。”黍辞道,“你起得太晚,不想叫你。”
陆驭浅眠,根本不会叫不醒,他没及时清醒的原因,只是黍辞防着他罢了。
陆驭心知这一点,没多追问,也跟着蹲下来,问他:“大夫怎么说?”
黍辞也老实:“我没找大夫,直接上药房抓药了。”
“可没有处方,药房怎么会抓药给你?”
“……”从不知道抓药还要有处方的黍辞闻言一愣,片刻后,才翕动着唇,挣扎着说,“我记性好。”
陆驭失笑。
不多时,黍辞扇着药蛊,见对面某人的面具都要被烧黑了,忍不住问道:“都被烟呛成这样了,还不摘面具?”
陆驭蹭地起身,道:“我先出去了。”便立刻往外走。
黍辞微微一闭眼,任人起身离开,带走一团烟雾,他心里才算放松下来。
早在他走出药房时,他就察觉到在人群中有人在等着他,黍辞故意装作不知情,却躲到旁处,注意着人群中那道身影。
陆驭躲着他,摘下面具再走进药房内的事,他全都知道。
只是在走出门的同时,陆驭又戴上面具,叫黍辞无法确认眼前人的身份。
这些天,他不断试探,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
方才,也是准备好开口质问。
然而,临到唇边,他却失去了把握。
黍辞终究没说什么,喝了药便回到房里。
陆驭早把买好的零嘴都摆到桌上去,其中摆了一大朵糖葫芦。
陆驭道:“猜你没吃过,特地买回来的。”
他伸手一扫:“都是不同味道的。”
说着,从里面拣出一串,递给黍辞。
黍辞口中正苦着,便伸手接过,咬了一颗下来,冷不丁被酸得眉头一皱。
陆驭笑起来,声音轻快:“怎么这么猴急,还多的是。”
他边说着边递过去一个空碗,叫黍辞吐出来:“这果子特地挑得极酸,小口小口吃还好,你要一整颗咬下去,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黍辞连忙吐到碗中,闻言,目光又落到糖葫芦上。
陆驭提醒道:“外面那层糖皮又脆又甜,你要酸得不行,就舔一舔。”
黍辞自然不会做舔一舔这种丢脸的动作,他又咬下半颗,忍不丁又被酸得一激灵,但好在舌尖抵在糖衣上,勉强让他忍住了吐出去的冲动。
他慢慢将口中半颗果子吃掉,糖衣也一点点咽下去,接着便坐到旁边桌子上,瞧那其他点心。
陆驭向他一一介绍这些零嘴,每一样又讲起由来历史,以及这样是哪个皇子最爱吃的,那样是哪个大臣最爱吃的,哪样卖得最火,哪样最无人问津。
黍辞听着新奇,却见陆驭说了一圈,唯独没说太子爱吃什么,他有些疑惑:“其他皇子都有爱吃之物,怎么没有太子的?”
陆驭道:“太子五岁起便要学习治理朝纲,闲暇之余便要去习武,全年无休,就算是大庆之日,也不过放半天假,其他皇子不爱带他去玩,嫌他十分枯燥,先皇怕他外出遇刺,不让他出宫,自然也没机会尝此等美食。”
黍辞微微一愣。
“这一点,倒和你挺像。”陆驭说罢,眸光注意着他的反应,心里起了几分酸涩。
他这话倒也不假,主要还是自己作的。
五岁那年黍辞失踪,他便各种闹着要去找黍辞回来,有次阴差阳错,真叫他躲开众人跑出皇宫,下面皇寻了他三日寻不到,差些暴露皇城暗线全员出动。
在外头寻了三日的陆驭这才回到皇城,去找皇帝告罪。
自那以后,他说是在宫中学习,实则是以保护为名被软禁在宫里,直到先皇病重前,才给他解了禁令。
陆驭方能拖着中毒的身体,先游历了一番,才回到皇宫,故意受骗,被二皇子所俘。
至于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