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这位公子若是不放心,可去镇上医馆去瞧。医馆坐诊的廖大夫是我师父,他医术堪称妙手回春,几十年来治了不少疑难杂症。”
听了这一番话,赵钰像是抓住了希望,声音带着几丝迫切:“敢问莫郎中师父可有把握治好?若能治好家父,赵某愿以百两黄金奉上。”
“赵某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廖大夫能治,定奉为赵家座上宾,送以百两黄金、玉锦华衣。”
莫郎中心中没有把握,更不想为师父轻易应下,只道:“公子可以去看看。”
短短一句话,如一鞠冷水泼灭了赵钰希冀。
他有些颓然的坐回木椅上,神色淡淡:“书竹,取一锭银子来,给莫郎中付看诊费。”
书竹领了命,客客气气的带着莫郎中往屋外走,将一锭银子递到了莫郎中手中。
“多谢莫郎中,还请莫郎中慢走。”
莫郎中还有点愣,他不过是诊了两回脉,药材也没给,怎地还平白得了一锭白银。
他刚想开口说看诊费不过数十文,给得太多了,他一抬头,院门已经被书竹关上。
莫郎中在院门站了一会儿,才提着药箱慢吞吞的离开,心中还在嘀咕着有钱人家的公子出手甚是大方,脾气也好待人礼善,只可惜了这病症难治,已是无药可救。
但愿他师父有救命的法子。
赵钰脚步有些踉跄,快步走到床前,端详着父亲的倦容。
喉间一哽,心中那股酸涩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低声道:“赵一,去备马车,带老爷去镇上。”
“是。”
一辆马车出了院门,顺着村子那条土路往村口去,一路沿着乡道,慢慢赶往安平镇。
此时正值正月初十,大多户人家都待在家中,又或是各自去往亲朋好友家里串门,因而镇上街道格外冷清。
没什么铺子、酒楼是开的,连摊子都没有人摆。
但医馆是开着的,连正月初一都有大夫和学徒轮流守着,避免百姓染了病得不到医治,错过最好的时辰。
今日是廖大夫坐诊,因廖大夫名声在外,所以来看病的人比前几日多了不少,光是下午排队来问诊的都还有十余人,别说早早天不亮就赶来排队的。
马车停在医馆门口,顿时吸引住了众人的视线,眼神控制不住的落在眼前豪华的马车上。
也不怪他们,平日里见得最多的是最小格制的马车,又小又窄不说,进马车还得弓腰。
书竹率先下了马车,跑进了医馆,巡望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大堂内的大夫身上。
他问道:“这位可是廖大夫?”
廖大夫点头:“正是。”
“麻烦廖大夫给我家老爷看一看,听闻廖大夫妙手回春,特来请您医治。”
廖大夫抬起手,示意书竹排至队伍末尾:“凡事得有先来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