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怕你们两个人再摆我一道吗?”
明月阴阳怪气。
利贝尔精致的眉眼间全是不耐烦:“少废话。凌晨两点见。”
“不怕死你就来。”
林长夏察觉到了利贝尔的心绪不宁。
在精神海被吞噬后,利贝尔的情绪在林长夏面前就近乎透明了。
有时候林长夏的精神触角贴上去,利贝尔也不会察觉。
林长夏若有所思。
三天后他们就要进行最后的统考了,他不认为利贝尔是为了这件事心烦,他也不想利贝尔为了任何事心烦。
于是在晚上,林长夏带了一点桃子酒,准备和利贝尔促膝长谈。
利贝尔沉默地看着杯子中冒气泡的果酒。
好丑的粉红色。
林长夏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后看着有点为难的利贝尔,说:“一点点,没关系的。”
利贝尔摇了摇杯子,听见冰块碰在玻璃上的声音,说:“我会醉的。”
他抬眸看了眼林长夏,示弱地说:“我还想等下一起去锻炼呢。”
林长夏:“今天休息下,等会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水母。”
林长夏卧室的水母缸刚换了一批新的赤月水母。
红色的,如同裙边的伞状体;飘逸的,似长披帛的口腕和触手。
在缓慢的水流中,像是一场梦境般美好。
利贝尔犹豫地喝了一口。
甜甜的,度数应该不高。
他又喝了一口。
林长夏托腮看利贝尔放松下来了,问:“这次考试会不会有点紧张。”
利贝尔摇摇头,“不紧张。”
“你呢?”
林长夏剥了个零食,说:“还可以。模拟考成绩摆在那里。要是真失利了,我去给你当学弟。”
利贝尔瞪了他一眼,“胡说。”
林长夏将手中的零食递到利贝尔嘴边,笑着说:“是我错了,给你赔礼。我一定考上,考不上任你惩罚。”
利贝尔没有去叼梅子,而是轻轻咬住林长夏的手指,抬眸看向他。
林长夏的另一只手抚上了利贝尔的脸颊,两个人越凑越近。
利贝尔的脖颈仰起,露出雪白的肌肤,他的喉结轻轻滑动,像是引颈待戮的羔羊。
终于,在下一秒,林长夏吻上了湿润的薄唇。
桃子的气味变得浓郁。
黑色的长发穿过他的指缝,泛红的后颈在掌心的摩挲下发热。
柔韧的臂膀搂住了他。
空气中氤氲着气泡酒的味道。
窗外的花香也随着风潜入,围绕在他们四周。
世上仿佛只剩下了彼此。
他们在唇齿的碰触中,确认彼此的存在。
夏日已经悄悄地来临,跳着圆舞曲,邀请恋人们一起加入躁动不安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