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
林长夏站在看台上,发现眼前的队伍居然在进行四百米障碍跑。
他记得这才是训练第二天吧。
外面的世界居然这么残酷吗。
利贝尔正在攀爬“蜘蛛墙”。
不过一厘米宽的木条被钉在墙上,高高低低,不规则的排列。
学员要在在木条上,赤手爬过近十米长的高墙。
利贝尔的动作迅速,脚步轻盈。
他的头发全部盘起来塞进了帽子里,但剧烈的运动还是让一些发丝凌乱的散在鬓边。
他的身上灰扑扑的,可能是在低姿爬行中蹭了一身灰。
周围的人在为利贝尔呐喊鼓劲,一派喧闹。
林长夏看着利贝尔跳下高墙,攀过吊网,在最高点一跃而下,黑色的翅膀展开,在空中绕杆飞行,又疾速穿过高低错落的障碍物。
很快他达到终点,摘下了高台上的红绸。
围观的欢呼声更大了,大家开始起哄,让教官做仰卧起坐。
原来是教官和学员打赌,能够有人在五分钟内完成障碍赛,他就做一百个俯卧撑。
“一百个!一百个!一百个!”
“一个都不能少!说好一百个就是一百个!”
年轻的教官脸皮薄,嚷嚷两句他当然说话算话,就脱下了外套,开始做俯卧撑。
利贝尔还拿着红绸,慢慢悠悠在空中飞着,他脸上洋溢着肆意的笑,队伍中的学员大声冲他呼喊,“牛逼啊兄弟!”
“利贝尔,快下来,一起监督教官。”
林长夏也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目睹这一切的西蒙心中油然升起一股羡慕之情。
好想有一天也能有一个雄虫满心满眼都是他。
果然还是做梦来的快一点。
林长夏看了眼时间,很快上午的训练就要结束了。
他也不打扰利贝尔和同学们的相处,干脆和西蒙打听喊他们是什么事情。
提到正事,西蒙的神情也正经了。
“你能梳理精神海的事情突然在学校高层中传开了。战场的雌虫更容易罹患精神海紊乱,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只能勉强压制。有些人多年来深受困扰,为此不得不退役,但是这并不能让他们脱离困境。之前你在附院治疗的部分患者就是这些军人,但依旧有很多人需要精神海梳理。
“当然,新的舒缓剂要好用得多,但是一些已经陷入三度的病人靠舒缓剂还是太勉强了,很难在短期内看到效果,他们希望你能够帮帮这些人。
“毕竟他们在前线为了大家的和平出生入死。”
林长夏看着西蒙严肃的表情,宽慰道:“我之前又不是没做过,怎么,担心我不答应?”
西蒙忍不住皱起眉头,像是在纠结应不应该发表什么意见,最后他吐露自己得知的消息,“他们觉得你不应该浪费时间在学业上,”他在犹豫措辞,“认为你应该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他们会给出可观的报酬,并且在学业上给你通融。”
直白的说,他们认为反正林长夏也不会去上战场,在第一军校学习完全是浪费时间,不如物尽其用,做好梳理精神海的工作,第一军校完全可以为自己的师生支付这笔报酬。
当然,林长夏可发挥能力的地方不仅仅是第一军校——他们的一些亲朋好友也需要防患于未然。
说到这里,西蒙有点生气,几个月相处下来,他知道林长夏的去做这些不是为了报酬,他来这里学习,是想着更好的解决精神海紊乱的问题,但在高层的口中,林长夏的价值都是由他梳理精神海的能力体现,林长夏本人的意愿,人格与尊严都没有被重视。
那些轻飘飘的话语,完全是一种蔑视。
他们中的一些人也不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说不定多年办公室坐下来早就打不过了林长夏了。
昨天的瓜,不是,昨天林长夏在拳台上英姿飒爽的高光时刻他也知道了!
令人扼腕的是当时他正在实验室做牛马,没赶上现场。
不过他搞到了一张林长夏当时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