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云砚泽就看起来这么淡定?
上将面容如水,无波无澜,把首领看恼了,被按着腰一把钳制在自己怀里,温热的呼吸声在极近的距离之下震荡,云砚泽也不生气,就着这个姿势往他肩上一靠。
按在他腰后的那只手有如烙铁滚烫,云砚泽下颔抵在他肩膀,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资料:“他们在制造混乱,大概不会局限在一处。”
抱着他的人闷闷应了声,牧浔道:“按照你说的,他们手里有二十多只高危异兽,要全部试验完,还不知道得祸害多少地方。”
平心而论,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姿势。
云砚泽大半个人都窝进他怀里,被牧浔带着坐到他刚刚撩拨过的大腿上,首领平日里训练得当,总之云砚泽坐下去的时候,腿上绷紧的肌肉还有些硬邦邦的。
云砚泽:“找到那条蛇了吗?”
“没有,暂时没人见过它的踪影,”牧浔轻闭了一下眼,“你呢,没有什么其他想和我说的吗?”
“说什么?”
云砚泽鼻尖挨着他一缕偏长的黑发,说话的气息一起一伏的,将那缕头发吹得飘荡。
这次牧浔迟疑了片刻。
说什么,说说你瞒着我干了多少好事。
半晌,他还是暂时放弃了向云砚泽全盘托出的念头。
虽然直接来的不行,循循善诱也是良计:“你好像还没有解释,昨天为什么要亲我。”
上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跳他的坑:“那首领也不妨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抱着我?”
牧浔:“?”
他落在云砚泽腰身后的手掌危险地合拢两下,手心下的肌肉果不其然为他这突然的动作轻轻绷紧,很快却又放松下来。
云砚泽的声音夹着一丝笑意:“威胁我也没用。”
牧浔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自然知道上将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他有样学样,也跟着伏低在云砚泽肩上,声音轻轻:“……因为只有我向你告白了。”
在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他亲手送出去的一封情书。
可惜信笺已经散落在碎纸堆里,算得上是死无对证,云砚泽怔了下,似乎也才想起他为了销毁证据做出的事情。
他面上难得浮现两分懊恼。
如果知道自己能活下来……
他肯定不会销毁那封信。
还有那束牧浔亲手给他折的纸花,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贸然让牧浔再给他一比一复刻一束,不知道会不会诱发他当年被自己拒绝时的伤心事。
半晌,他轻叹了口气。
尽管在他眼里,一个吻就足以说明自己的态度——
云砚泽尽量压抑住胸膛里不规律的心跳起伏,缓缓开口。
如果首领只是想从他身上求得一丝半点的安全感,他也愿意全数给出。
他一字一顿道:“牧浔,我喜欢你。”
直到坐上了前往陨焰星的星舰,首领还在回味着他的那句告白,半天没回过神来。
和他同行的除了云砚泽还有利乌斯、安第斯二人,利乌斯向来话少,倒是安第斯左右看看,憋了一肚子话似的,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于是这厢云砚泽还在饶有兴致地欣赏因为他那句告白发愣的牧浔,甚至在心里考虑了一遍要不要多说几次逗逗他,那厢安第斯就找上了门。
“那个……”
见云砚泽看过来,他鼓起的勇气登时散了个一干二净,一抬头又看见牧浔从神游的状态恢复过来,警告般轻眯了眼。
安第斯:“……”
幸好他嘴慢,没把那句“老师”叫出口。
又不能暴露云砚泽身份,又不能暴露自己知情的事实,他别扭了一会,才小声道:“你给的密码,我解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