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里安:“……”
多里安啧了声:“你让他来亲口和我说。”
这次沉默的对象换了一个,牧浔几次张口,最后只轻叹了声:“他现在可能没办法亲自告诉你了。”
“……”多里安没好气道,“怎么?他是哑巴了,什么叫没办法亲自告诉我?”
牧浔:“他快死了。”
那头彻底没声音了。
好一会儿,多里安才一声不吭地挂了通讯,首领盯着黯下来的终端,走出门外把终端还给安第斯:“他来了告诉我。”
安月遥不解道:“他答应了过来吗?”
牧浔:“没有。”
“那……”
女孩目送首领的身影远去,将后半句问话吞回肚子里。
自从白鹰陷入昏迷后,牧浔身上就多了股她看不懂的感觉——
像是强行压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
在荒星流浪时,云砚泽强打精神也要听她讲话;在帝国这么多年,他更是兢兢业业地为黑蛛铺好了道路。
这两人的关系……
她怎么越看越奇怪呢?
安月遥用手肘戳戳兄长,还没开口,安第斯就推门进屋:“我沿着通讯查一下,你忙你的去吧。”
安月遥:“……”
她欲言又止,把想要出口的话再一次吞回肚子里去。
这边的牧浔已经独自来到保温室。
画眉蜷缩在角落边边的鸟笼里,听闻声响,它从团成一团的毛发中,小心翼翼地抬头。
黑豆大小的眼珠盯着步步逼近的男人,小画眉一个劲地往身后躲,等到牧浔向它伸出手,它才挤出一声颤抖的鸟唳,从笼子里“噗通”一下消失了。
但保温室里早就配备了全套的防逃离设备,小鸟“砰”一声撞上透明玻璃,头晕眼花地从半空摔落。
它摔进一双温暖的手心。
红眸沉沉地锁定在它身上,牧浔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这只鸟:“你不会飞?”
在他手心的小鸟没有像寻常鸟雀那样惊慌失措地扑腾,只是猛地一缩,把自己团成一个圆润润的绒球,头深深地埋进颤抖的翅膀里。
牧浔:“……你怕我?”
画眉埋在翅膀里的脑袋,发出一声细细的啁啾。
会回应人……
它听得懂自己说的话?
牧浔抬起脸,对上玻璃窗里反射的一双红色眼睛。
“……”
他叹口气,从储物器里摸出墨镜给自己戴上,小画眉见他半天没有动作,试探着从羽毛里露出一只圆溜溜的小黑豆,发现那双吓人的红色眼睛已经消失不见了,连紧绷的肚皮都松懈几分。
“……你果然听得懂,”牧浔重新和它对上目光,“那么,你的那些同类是不是也能听懂?”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一段音节短促的鸣啭,仿佛在笨拙地模仿着人类的问句,牧浔沉默两秒,诡异地明白了它的意思:“什么同类……就是和你一起被培养的那群家伙。”
鸟脑袋仍然埋在肚子里,翅膀却不太顺遂地挥了挥:“唧唧!”
牧浔:“你没见过其他同类?”
画眉:“唧唧!”
牧浔:“所以你们是被分开培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