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辗转,他的功力貌似更胜从前,用最短的时间说明了情况,且条理清晰,不见慌乱。
无数双审视的眼睛盯着他,但他依旧冷静的出奇,继续补充道:“这个药,你既然喝了,就没有退的道理,无论是在仁济,还是在其他医院,都是这样。”
“你!你胡说八道!”
“我根本就没有喝酒!你这是造谣,是诽谤!”
男人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口齿不清的继续狡辩。
群众风向很明显的向左京墨倾斜,他自知理亏却依旧纠缠不休,气急败坏的伸出手咒骂左京墨。
似乎是觉得影响还不大,他哐当一声,往地上蛮横一坐,当即开始耍泼打滚,摆明了就是想要钱。
怒气在体内横冲直撞,沈灯心隐忍许多,冷嗤一声,刚想激情开麦。
没想到人潮中有人先她一步。
“人要脸,树要皮。”
“老太太我活这么大还没遇见这么臭不要脸的。”
一个花白着头发的奶奶从人群中走出来,看起来约莫六十来岁。
穿着朴素,声音响亮。
手里拎着几包中药液,人却很精神。
沈灯心对她有点印象,这几天她来理疗的时候,和这位奶奶在诊室门口碰过几次照面。
她是左京墨的病人。
“人家左医生好不容易来汉城交流学习,我一个老太婆捣鼓不好手机总是抢不上号,左医生体谅我们这些老年人,每次来汉城都给我们提前发消息,给我们预留号。”
“我家条件不好,老头又身体虚弱,常年靠中药调理。”
“左医生知道我家情况后,将黄芪换成了更便宜的党参,药效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她说着说着言辞激烈起来,倒是个性情中人:“这么好的医生,天底下打着灯笼都难找。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些举动得多寒一个医生的心啊!”
其他挂过左京墨门诊的患者纷纷为他说起好话。
从角落里挤出一条路的保安终于赶了过来,拽起地上的闹事男子就要走。
叫好声和掌声响起,沈灯心虽然什么都没做,但还是不可控的松了一口气。
上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还是在赛场。
逆风局关键开团,五杀改命,力挽狂澜。
明黄色的Victory在屏幕上亮起,她如梦初醒的摘下耳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抖如筛糠,掌心的汗沿着掌纹变成了河。
突然,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纷纷尖叫逃散。
男人不知是怎么挣脱保安的束缚,他不管不顾的抄起楼道里的医疗器械,直直的奔向左京墨,眼底一片猩红,令人害怕。
他动作太快,像不要命的疯子。
“小心!”
沈灯心率先感受到危险,扬声提醒。
原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左京墨正在她的正右手边扶设备,听见她的声音后堪堪回头。
视线锁定住还在疯跑的闹事男子,瞳孔在片刻间放大,双腿仍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