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剑奴三家均分,资质相近,而自己要的人选更是些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想出手惹应家,这么一伙微不足道的人,着实没有动手的理由。
是以前世在云天明出关之前,三家皆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更没有如今的节外生枝。
是哪里出现的变数?
有能力让一队人马在应家眼线眼底下骤然失踪,却任由消息传到应家,显然是故意为之。
若说这世上有对这一队人马如此上心的,除却季向庭外不做他想。
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心思转过一圈,季向庭开口道:“既与我有关,不如让我去查?”
岁安点了点头:“在眼下生出事端挑衅应家,此事非同小可,不宜外扬。来者不善,季公子愿出面自然是好事,然其中细节,还需让家主知晓。”
他话语一顿,又伸手指了指季向庭腰间令牌:“家主予你的令牌,能让你调用天启大陆上下的应家眼线与暗卫,在家主令的范围内任人差遣,若遇意外,他们便能助公子一臂之力。”
季向庭啊了一声,低头瞧了眼腰间平平无奇的令牌,笑道:“难怪你与夜哭今天要来找我的麻烦。”
原以为应寄枝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能自由行走世间的身份,不成想竟将应家一半底蕴都留给自己。
即便是事急从权,也是应家从未出现过的事。
他指尖抚了抚令牌上起伏不平的鲤鱼鱼尾,不自觉脑中又浮现起应寄枝的脸,不由顶顶犬牙,没头没尾地想着。
啧,也不知道应寄枝手上的印记有没有被人瞧见。
此间事了,季向庭重新回到庭院中,还未推门而入,就被门内冲出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季公子!我爹来信说,你要的人丢了!”
季向庭胸口被这小子撞得生疼,无奈地伸手将他的嘴捂住,开口道:“小祖宗,轻点声。我知晓了,你爹还说了什么?”
白玄一愣,注意转瞬便被季向庭带偏:“我爹还说,等我既然毫无线索,那便重头查起。下次回去,他非要打断我的腿不成。”
季向庭闻言闷笑一声,伸手勾住白玄的肩:“成了,让你爹也别等下回,明天陪我去趟碎叶城。”
既然毫无线索,那便重头查起。
白玄的脸顿时垮下来,如遭雷劈。
与此同时,岁安立于主殿之前,将所出变故一一禀报后沉默良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家主,你当真要……”
话音未落,便见一片素白衣袍划过,走出殿门后便失去踪迹,岁安蓦然闭了嘴,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
应寄枝不再是从前沉默寡语的少年,没有自己的引导,他同样能有自己的成算。
只是他心中的不安却如何也无法散去。
也不知方才对季向庭的妥协,究竟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