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一边说着,大大方方扭头便去叫人。
楚辞摊摊手:“小陆公子,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陆星乘的脸黑了。
“那你偷偷借我。”
楚辞一口回绝:“都被看见了,还怎么偷偷,大家发现你有银子,便知道是从我这儿出的,那别人来问怎么办,不患寡而患不均呐。”
“这样吧,”楚辞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以商量的口吻:“你在牧场里帮忙,我按日给你结算工钱,这样一来我又能将钱给你,他们也找不出什么话头来。”
她的笑容温柔似拂面春风,温柔关切,全然一派为他人着想的模样,见陆星乘欲说些什么,楚辞笑笑:“一天百文怎么样?”
“一百文?”陆星乘难以置信,这够干什么事儿,连顿饭都吃不上。
不可能!
楚辞眉头微挑,暗示陆星乘:“牧场里其他人可不是这个价钱,谁叫你身份尊贵呢,自然是独一个价。”
思及项一和他的狗腿子们平日豪横又嚣张,踩在自己头上的情形,陆星乘又觉着,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陆星乘过多的思绪还未整理出来,楚辞已经从桌中取出一小串铜板,拖着陆星乘的右手,笑意盈盈的将整串放在他的手心中:“这是你今日的工钱,先拿好。”
陆星乘垂目望着摊在手里的铜板串,工钱,自己挣的铜板?一百文好像也还挺多,丁零当啷一串。
一阵响动由远及近,好似有数人吵嚷着过来,楚辞连忙捧住陆星乘的手心稍稍使力,迫使陆星乘将钱串紧握在手心:“快,快收起来,可别让他们知道我给你这个数!”
陆星乘也开始慌张起来,抓握着钱串往兜里藏,可他稍有些动作,碰撞的铜板便在衣兜里当啷作响。
这声音太明显了。
陆星乘正欲将它掏出来,重新找个地方塞,楚辞飞快地指着另一侧道:“算了,你从这边走,将钱藏好了再去找他们。”
也是,陆星乘急促点点头,快步小跑,几下便不见人影了。
等他绕到牧场背后,确认没人找过来,这才找块干净地方坐下,摸出钱串数了数。
足足一百个呢。
他自己挣的。
他,陆星乘,自己挣得。
不是舅舅给的!
一百个铜板,陆星乘数来数去。
数出点滋味来了,兴致勃勃的盘算,在牧场劳作一日是一百文,那干上十日岂不是一千,百日就有一万,他在这儿在这儿做三个多月的工就能有一万文……
等等。
陆星乘眉头一蹙,他刚刚找楚辞是想干什么来着。
……………………
楚辞打发完陆星乘回来,珍珠正立在翕开条缝的窗户口前,懒洋洋的喵一声,而后转身跳窗出去。
作为合格的铲屎奴,楚辞将窗户缝推得开合更大些,以便珍珠一会儿又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