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楚辞细细诉说此疫的危险,牧野瑰不由得神色凝重,不似平日风流含笑模样,月然野牧之地绵延千里,如果这等疫疾在月然传播,后果不堪设想!
他感同身受,腾升出浓厚的危机感,也顾不得和楚辞调笑,正色问道:“可否誊抄一份消杀方子?”
楚辞随口应付:“抄抄抄。”
反正草药和配比都是白羊弄出来的,它没有人权,也不必问。
牧野瑰唇角微勾,深邃的眼睛弯如圆月,坐直身,正视楚辞:“我该走了。”
东方肴本来躺在另一边昏昏欲睡,听到关键词,顿时醒神,默默地听她两人谈话。
楚辞侧过身,转向牧野瑰,闻言叹惋:“不多留几天吗,好可惜,真的很舍不得你。”
牧野瑰含笑道:“那跟我一起走吧。月然溪水如碧,草原广阔,你会喜欢的。”
这个还是算了吧,楚辞眨眨眼,坚定道:“一路顺风!我会想你的!”
牧野瑰顿时朗笑出声,伸展双臂,倾身上前,爽朗的将楚辞抱入怀中。
这个不含一丝狎昵的拥抱,温柔与野性强势并存,对方强健肌体上的热度透过衣衫传了过来,浓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刻,楚辞深刻感受到体型差异带来的极强压迫感,牧野瑰生的体格高大雄伟,从前每每与她对话时,他总会下意识倾身,让她忽略了这一点的存在。
按照这个身高,她的脸正抵在牧野瑰肆意敞开的胸……
楚辞略显狼狈的扭过头:“可以了,你的热情我感受到了。”
牧野瑰哈哈大笑:“明明就很喜欢,为什么不摸摸看。”
东方肴伸手挡住眼睛,从手指漏出的缝隙中看两人动静,一边无声的啧啧摇头。
没眼看啊没眼看。
牧野瑰走后,他徐徐展开纸扇,轻轻摇晃,神色戏谑:“你可要好好想想,此事怎么封我的口。”
小染从庭院旁的树冠顶部一跃而下,坐到牧野瑰之前的位置上,不解问道:“封什么口?”
她在树上呆了好一会儿,没看懂东方肴为什么要封口。
楚辞先对东方肴微微一笑:“第一,我是自由的,爱做什么做什么,谁也不能拘住我。”
“第二,”她笑容逐渐阴森:“你可以试试看,是我会倒霉,还是你比较惨。”
在强权压制下,东方肴老实噤声,望着她一言不发。
楚辞转头又问小染:“这个时辰你应该在学堂,怎么回来了?”
小染沉着道:“东方叔叔说的有道理,现在风波未平,万一还有歹人心怀报复,想取你狗命怎么办,这几天我先不去学堂了,跟着你。”
楚辞的目光缓缓挪向东方肴:“这是你的原话?真是……谢谢关心呐。”
东方肴在她危险恐怖的凝视中,身形越发佝偻,虚弱道:“是哥哥,不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