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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第12页)

女人缩在射击死角里,借助小镜子观察外面的情况:“小云,过来看坦克!”

“啊?”少年走向驾驶台,看见岸边的护航队开出了一台迷彩色军用车,车顶带有炮筒,想必是要启动重型火力了,他皱眉,“好大胆,打碎三生石这条河就废了。”

他抬手抓住圆形漏洞的边缘,翻上船顶,丝毫不惧容貌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还从容伸出手掌对人群拨了拨,示意他们往后退,然后又收回手掌,用侧锋划过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他发出意味明显的恐吓时,船边的金鲤则无声潜入了深水。

下一秒,金鲤突然紧贴河堤冒了出来,巨大的尾鳍扬起浪花,浇湿了岸上的人和车辆,然后它像是海洋馆里精通表演的白鲸一样,将硕大的头颅压上岸堤,一双鱼目直勾勾盯着近在眼前的护航队指挥员,两排比盾构机刀盘还要坚硬的牙齿叼住了军车炮筒,停顿一瞬,铿然闭合,炮筒立时应声而断。

金鲤听够了众人的惊呼声,衔着半截炮筒滑下河堤,继续围绕货船梭巡,而后它的身体迅速转红转热,煮得河水沸腾,大团大团的浓雾蒸腾而起,掩藏住了河面上的货船和三生石,同时也干扰了岸上的监控设备。

少年解除了火力威胁,继续低头盯着罗盘,当指针转而向下时,大气运方向也开始下行。他掐了个决,河面上的雾气刹那间凝结成雪,冰晶冻住了混乱中可能散落的三生石粉尘,随他手指一点齐齐坠落河底,深入泥沙,直到触及岩石层方才停歇。

他俯身把舱底的女人拉了上来,抱着她跳上三生石。

女人屏住呼吸,神色很是紧张。

少年笑吟吟安慰她:“殷姐姐,可以呼吸的。”

金鲤沉落,数秒之后,却见八条闪耀着金属光泽的触手从水下伸上来,柔柔软软地缠绕住三生石,也包裹住了站在三生石上的两个人,触手缠绕成密不透风的牢笼,将他们和三生石关到了一处。

而后金色章鱼卷着三生石潜入河底,钻豆腐一样轻松地钻透岩石层,闯进承压水层,身后细长的甬道被淤泥和沙石迅速填满,刚刚还硝烟弥漫的河面彻底恢复了平静,只剩些许碎木片标记着那场事故的发生地。

章鱼把自己卡进岩石裂隙,环抱中是一处包含了空气的圆形密室。

白发少年手指轻弹,一簇幽兰的火光凭空乍现,淡淡地照亮了密室,也照亮了密室中心的三生石。

他对女人勾了勾手,女人犹豫着卷起袖子,把手交到了他的手里,衣袖下的皮肤苍白无光*,静脉上有密密麻麻的针孔痕迹,连片疤痕几乎无处继续入针,手肘内的静脉也同样一片淤血,一看便知是经历过痛苦而漫长的临床治疗。

两手交握,少年掌心的罗盘还原成蝴蝶,蝶翼翕动,边缘薄得像刀片一样,蝴蝶冉冉飞到女人的手腕上方,金熠熠的双翅上下翻飞,当真如精灵一般优雅,可是它每一次振翅,翼缘都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女人皮肤下青蓝色的血管。

少年捏了捏她的手:“殷姐姐,准备好了吗?”

女人点点头。

蝴蝶最后一次扇动翅膀,翼缘轻轻切中了女人的手腕,她痛得忍不住撤手,却被少年强行拉住,病入膏肓的身体没多少力气,血液也比普通人贫瘠,连开在静脉上的伤口都未能汹涌,一秒之后,那伤口里才慢慢流出了暗色的血液。

少年并拢右手食指与中指,虚停在女人手腕的血泊上,高高一扬,血液便随着他的手指牵引成一条纤细的血线,而后他像投针一样,将这条血线刺落向三生石。

血线落地生根,如风中烛火径自摇曳,一端连着女人的手腕,一端连着三生石,中间一段却飞起来缠住了女人手里红绳手链,似是那条手链也成了血线的一部分,不多时,三生石里突然长出了另外一条血线,两条血线像是两条抵死困斗的蛇,热烈纠缠,疯狂扭动,然后连接三生石的一端突然脱落,无论血线如何甩动,浮空的线头都始终指引着一个方向,仿佛一种指针。

蝴蝶飘然落回少年的耳尖,径自粉碎成极细微的机械组件,无数齿轮和铰链沿着少年耳朵的轮廓自然流淌下来,最终变化为三枚相连的耳环,依次穿过了耳骨上的三个耳洞。耳环样式简洁而细小,没有一丝花纹在上面,如未见到刚才的一幕,任谁也想象不出它们能演绎成那样生动的蝴蝶。

少年截断女人手腕上的血线,一圈圈缠到自己的手掌上,血线不住地扭曲翻滚,好像一条沾了盐的蚯蚓,露出的两条线头一边指着女人,一边指着远方。

他对正往手腕上贴创口贴的女人说:“殷姐姐,去见见他们的真面目吧!”

货船被劫两小时后,特设处的飞机落地紫城,安全局的接洽人早已等候在此。

路潇一下舷梯,便感受到了深秋的凉意,她捏紧冲锋衣的前襟,跟随等候已久接洽人疾步走向接站的汽车,临上车前,她举目望了望城市彼端的红河,只见事故现场的方位,两台小型直升机盘旋往复,正在沿河搜索船只残骸。

冼云泽走到另一边上了车,然后从里面推开了路潇一侧的车门,维持着倾身的姿势对她伸出手。路潇搭着他的手坐进了车里,贴近端详着冼云泽的脸,这副备用身体只涂了一遍色,虽然附身形态下自然有种鲜活灵动的生气,但看上去还是苍白寡淡了些,显得病殃殃的,于是她用食指擦了下自己的唇,将一抹水红色转涂到了冼云泽的唇上。

路潇揉着他的耳垂观照一番,艳羡道:“长得好看果然什么颜色都压得住。”

冼云泽点头赞同:“是这样的。”

路潇哂笑一声,正准备讽刺他几句,却听见冼云泽又开口了。

他说:“每种红都很衬你。”

路潇闻言僵住,默默从包里抽出湿巾,侧头面向车门,不容分说就把自己的唇膏给卸了。

宁兮、米染和林川全部上车后,车队便鸣笛开往事故现场,中途安全局接洽人接到通知,说是已经查到了被劫货船所有者的信息。

船主名叫王仁,本地人士,行踪正常,无犯罪记录,只是他的女儿患有罕见病,需常年住院治疗,这种病本该药石无医的,但不知道是姑息治疗出了奇迹,还是烧香拜佛出了神迹,总之就在这两日,女儿的病竟渐渐好转起来。

货船被劫之后,王仁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回家,他的手机随货船沉落河底,无法定位,安全局联系了他身边亲友,仍未知其下落,最后还是通过城市监控摄像头才确定了他的位置,他竟然乔装进医院陪伴女儿,考虑到他可能是被那两个怪物吓破了胆,所以藏起来也情有可原。

但他作为和嫌犯近距离接触过的目击证人,按流程还是需要盘问一下。

路潇在工作群里主动请缨:“我去吧!”

宁兮回复:“好,稍后安全局汇合。”

她拍了下司机的肩膀,道出医院地址,车辆便脱离队伍开下了环城高速,车速缓降,进入城室内环,不想市内道路多处封闭,他们兜兜转转了很久都没有抵达医院。

今日路况非同寻常,沿途路灯装饰着喜庆的条幅,各店铺的招牌也挂上了彩灯,横跨红河的紫城大桥更被妆点得分外荣华,桥面上还堆放着大量竹竿和苇杆,以及不少七八米长的苇编画舫,好像在为一场大型庆典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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