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呼吸,使劲摇了摇头,甩开
某些可怕的念头,挤出一丝笑容:“你们定然认错人了……只要你们放我走,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我说到做到,我夫君绝不会抓你们!”
无论如何都要咬死他们抓错了人,否则她一个小女子该如何逃出生天?
“把我们当傻子耍呢!”男人怒吼一声,扬起手臂狠狠扇过来一巴掌。
巴掌却堪堪擦过林雾知的脸颊,压根没打到。反倒是他用力过猛,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男人稳住身形后,诧异地挑起眉,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会失手。
他转眼一瞧,林雾知正缩着脑袋,躲在灯火昏暗处怯怯地望着他。
这女子倒是机警,躲得还挺快。
他怒极反笑,薅住林雾知衣领,抬手作势要继续狠扇巴掌。
一个男子制止了:“行了,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妇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去把崔潜抓来千刀万剐!”
不远处,另一个男子缓缓起身,显然已经对这场闹剧失去耐心,他厌烦地挥了挥手:“留两个人看着她,可别让她跑了,但也别亏待她,怎么说也是军师的亲戚,不好做的太过……再派几人去崔家送信,叫崔潜独自过来。”
这个男子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言谈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去,丝毫不担心手下的小弟敢违抗他的命令。
屋内陷入了沉寂。
林雾知尚未从“崔潜”回过神,又听闻这群人竟有一个军师,军师还是她什么亲戚……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她本就混乱的思绪更是乱作一团。
男人松开林雾知的衣领,高抬的巴掌也缓缓放下,他盯着林雾知在烛火下幽情绝艳的面容,又狠啐了一口:“世家大族表面光鲜,背地里却肮脏不堪,连共妻这等龌龊事都做得出来!”
瞧瞧这个小美人,年纪轻轻,脸颊肉尚且丰满,眉梢眼角就全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柔媚之色了。
还说自己的夫君是裴湛?
怕不是裴湛和崔潜这对双生子,因她的美色生了恶劣心,兄弟俩互相伪装欺骗她,日夜轮流玩弄她吧?
真令人作呕!
一想起世家的种种恶行,男人额角青筋暴起,指节攥得咔咔作响,气息不稳地猛踹了一脚椅子。
林雾知本就被牢牢绑在椅子上,随着椅子被踹倒在地,她也跟着重重摔在地上,肩膀狠狠扭了一下。
她痛得眼泛泪花,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生怕引来更粗暴的对待。
然她单纯如白纸,虽被染上崔潜和裴湛的颜色,但只懵懂听得几句荤话,根本不知“共妻”是什么。
也因此错过了发现真相的良机。
“你最好老实点!等崔潜来了,被我们弄死,就放你回去!”
撂下最后一句话,男人气愤难消地推开房门,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只留下两个汉子在门外守着。
林雾知虽然被他们从地上扶起来,手脚却仍被牢牢捆住,她试图挣了挣,动弹不得,只得暂且放弃逃跑。
然而一个人困在静谧的黑暗,难免会胡思乱想,尤其这些贼人所说的话,让她困惑不解,也愈发恐惧不安。
…
…
贼人的首领快步而行,终于来到一处小院,他眉头紧锁的推开院门。
院中有两个丫鬟,见到他来,立马停下手中事,胆怯地望着他。
他原本视若无物,但掠过她们时,还是问了一句:“军师今日如何?”
其中一个丫鬟低声回道:“军师已经醒了,方才还在问我们,大人您去哪儿了,可曾抓到林姑娘。”
他点点头,缓步入了寝房。
此刻夕阳西沉,天地陷入晦暗,即便寝房内燃着炜炜灯火,也依旧照不清床榻上男子的眉眼。
“进之,你终于醒了。”
男子微微松懈肩背,上前几步,坐在床榻边,叹道:“你的身子骨着实弱了些,不过一道箭伤,竟高烧几日,兄弟们都很担忧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