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应该把她的这些情绪带给沈辞的,沈辞不知道她的喜欢,在她的视角,应该挺莫名其妙的吧,吃个饭送个人回酒店,莫名还吃了一顿骂。
她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应该挺差的。
姜棠有一些后悔。
她自己的情绪没整理好,还发泄到其他人身上,挺说不过去的。
姜棠犹豫,还是决定和她道个歉:【抱歉,喝了点酒,脑子有点不好使,刚才电话里的说的你当我没说。】
沈辞秒回:【我在27楼,电梯口,你要来接我一下吗?】
“咳咳咳咳咳!”
姜棠酒一口呛进嗓子眼,这人哪里知道她在27楼的?还到了电梯口!
来不及找鞋了,姜棠赤着脚噔噔噔跑到门口,摁下门把手的动作却是止住了。
她无疑是为沈辞主动来找她而开心,但心里到底还在因为蓝枳如的事情介意。
可沈辞现在就在门外,倘若刚才她被情绪左右了选择,没有回她消息的话,沈辞会不会一直在门外等她。
算了,开门看看吧,都到这了,万一沈辞找她有什么事情呢。
她摁下门把,探头,果不其然在走廊的另一边看见沈辞那道熟悉的身影。
沈辞看见她开门,眉心舒了舒,大步走到她跟前,询问:“我可以进去吗?”
姜棠让出半个身位,门缝拉大了些:“进来吧。”
“谢谢,”沈辞进来,低头换鞋间余光瞥见姜棠赤脚踩在地上,眉心一拧,“怎么不穿鞋?”
“忘记了。”
闻言,沈辞弯腰,从玄关边抽出双酒店安排的棉鞋,然后蹲下身小心抚过她的脚踝,“扶好,先穿鞋。”
姜棠抿唇,婉拒:“我穿了鞋,在沙发那。”
“可是地上很凉。”沈辞执意。
好吧,姜棠把人拉起来,“我自己来,不用你。”
穿好鞋,她自顾往客厅走,忽然觉得打包盒里的烤鸭肉片也挺诱人,姜棠抽出一次性筷子,夹了块塞进嘴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辞蹲在原地,望着面前骤然空荡的玄关,心里也跟落了一块似的,她站起身,没往里面去了,“没事,明天我来接你?”
纯吃烤鸭肉还是有点干,姜棠又夹了块油光满面的烤鸭皮,“还是不了吧,舒余姐都安排好了。”
“姜棠。”
“怎么了。”
寂静席卷几秒,姜棠没听到沈辞的下文,扭头问她:“怎么了吗?”
沈辞轻笑,低头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换出来的鞋,忽然有些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换鞋,她摇摇头,“没事,早点休息。”
姜棠‘嗯’了声,停下咀嚼的动作。
还是太腻了,京城的烤鸭好像并不适应每个人,至少她觉得不好吃。
关门声蓦地响起,挺轻的一下,在房间的安静下也显得尤其大。
姜棠吐掉嘴里的东西,重新倒了杯酒漱口,深深叹了口气,她还是影响到沈辞了。
半瓶红酒不订喝,她一个不常喝酒的人也三下五除二把余下的喝了个精光。她还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喝酒焦愁愁更愁的原因是因为喝得还不够醉,喝醉一点的话,大脑转不动了,自然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胡思乱想。
喝到最后,姜棠澡也没洗,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宿,翌日在头昏脑涨中醒来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喝酒一贯如此,喝时只论如何尽兴,喝后便只剩无尽的后悔。
姜棠现在就很后悔,在沙发上将就的这一晚上,她早上起来嗓子疼得说不出话,还有些反胃。
这是个很不好的情况,她几乎立马给自己下了猜测,要感冒。
嗓子疼要感冒也没办法,今天要出席活动,她没忘,姜棠顾不上太多,匆匆从行李箱里拿了衣服就去洗澡,赶在舒余打电话叫她起床之前收拾好自己,只是洗个澡而已,待会会要缓礼服和化妆的。
昨晚上之后,沈辞没再给她发消息,也听话的没有来接她,姜棠说不上是开心多还是不开心多,但嗓子疼一定更多。
她艰难地咽了咽嗓,搂紧身上的大衣,打量车窗到底是不是在漏风,她总感觉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