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忍不住往前几步,想伸手去扶,“你别动了,我没受伤。”
血迹斑斑的手暴露在视线内,让人心惊,姜棠心里一颤,不信她的话,“给我看看,我要确认你是真的没有受伤。”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浴室换一件浴袍*,把血洗干净好吗?”
姜棠靠着墙,恨不得把所有力气都倚靠在上面,“快点。”
沈辞难得听话,姜棠叫她快一点,她就真的快一点,和昨晚那个唱反调的沈辞判若两人。
手里里外外被她用温水洗了三遍,确定身上没有半点血迹后才着急忙慌从浴室出来,凑到姜棠面前摊手。
真面、反面、小臂,都给姜棠看过了,“没有受伤。血不是我的。”
姜棠又往那摊血迹扫去,“那血?”
沈辞微微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别人的,没事,别看了。”
既然不让她看,她也不强求,敛起视线打算回卧室继续躺着,走到这费老大劲,腰疼腿疼的,眼睛肯定也肿了,昨天哭那样凶
“我抱你进去。”沈辞弯腰,小心翼翼揽过她的腰将人打横抱起,她知道自己昨晚上把姜棠折腾得太狠,这会肯定不好受,各个方面的不舒服。
“没事,我可以——”
“你不可以。”
姜棠的话被她打断,婉拒的话被堵在嗓子里出不来,委屈一下翻了倍,眼眶顿时又酸又涩,她扭头,把头偏去另一边,不看沈辞。
等后背落进床里,她吸吸鼻子,背过身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眼泪‘啪嗒啪嗒’的流,无声的渗进枕头,宛如昨日一样,委屈又不满。
可是太委屈了,跟泉涌似的止都止不住,越压越多,姜棠忍不住瘪嘴,吐出的气都是抖着的。
抽泣不小心沿着呼吸跑出来,姜棠缩进被子里,闭眼睡觉。
顷刻,姜棠感觉后背凉了一瞬,窸窸窣窣一阵过后,应该是沈辞躺进来了。
躺进来也没用,姜棠心想,她一时半会一点也不想原谅沈辞。
“姜棠,”沈辞身后,轻轻按在她后腰,如第一次那般轻缓地揉着,又腰侧到脊椎,顺着时钟不厌其烦地揉着,“我没有凶你的意思,我是看你没穿鞋。”
“地很凉,感冒了会不舒服的。”
姜棠又吸了吸鼻子,没说话,眼泪却是更多了。
委屈的时候最不能听安慰的话了,安慰就是催泪剂,打着好听的名号,试着催泪剂的作用。
“昨天”沈辞不知道现在提昨天晚上应不应该,所以她顿了几秒,想看姜棠的意思。
“你敢提昨天晚上,我就敢揍你,你信不信。”
姜棠隐隐带着哭墙的嗓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听不大清。思忖几秒后,沈辞蠕了蠕脑袋,也跟着一起把脑袋蹭进被子里。
这下可以听清了。
她问:“说什么?刚才没听清。”
“没什么,我要睡觉了。”
“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问,还有脸问。
姜棠一仰头,用脑袋顶了一下她,压不住哭意:“我都说了我不要了,你为什么不听。”
“我听了,”她紧了眉心,解释,“我就想叫你忍一忍,我慢一些。”
“你那是慢一些吗!?”
哪里是慢一些,指尖搅动春水的同时还不忘用拇指和掌根
两种方式,沈辞一次对她用了两种方式怎么忍?该怎么忍。
姜棠哭着抱怨:“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不讲理,霸道得要命,还不许我用条件,也不回答我问你的问题,就会欺负人。沈辞,我下次再也不和你做了。”
她哭得越凶,沈辞就越不忍心,按揉的动作放得更轻了,“姜,不哭了,下次都听你的。”
“没有下次,不会有下次了。”姜棠意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