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让你抱了。”
何欢说着往后退,杜禾敏哪肯放人,死乞白赖地稳稳箍紧:“我错了错了,闭嘴了。姐姐乖,再让我抱抱。”
“……”何欢没撤,索性闭上眼睛把整张脸埋进杜禾敏敞开的领口。
她发现自己是愈发地依恋杜禾敏了。
不止依恋杜禾敏的陪伴,还依恋杜禾敏的身体、气息,仿佛回归雏鸟期,一心只想躲在杜禾敏的羽翼下,一秒都不愿分开。
胸腔里那颗破碎的心脏,和这具破败的躯体,每一条缝隙都已经被杜禾敏渗透进去、一一粘黏。
使她得以完整,完整地拥抱杜禾敏,完整地属于杜禾敏,心怀希冀地活,身无枷锁地笑。
静谧又安心地抱了会儿,杜禾敏估摸着时间,九点就要结束探视,要关大门了。
“叔叔真的还好吧?明早再检查下,你给我个确切消息。”
“嗯。”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再晚就出不去了,就又得上去给叔叔跪着了。”话音刚落,解开更多纽扣、暴露更多肌肤的地方又被咬了一口。
杜禾敏没出声,只甜蜜地笑。
到底谁是小狗啊?
感觉到她身体因憋笑而抖动,意识到她在笑什么的何欢下嘴又重了点。
“你咬吧。我跟你说哦,你留下的罪证,我妈都看见了。”
“……”何欢僵住。
“放心放心,只看到了肩和脖子,你是没瞧见没听见,她指着咬痕笑得可大声了。”
“……”何欢羞红脸,撒手就转身抬脚往上走。
她明天要怎么面见杜禾敏的父母?
羞死了都。
杜禾敏偷着笑,胳膊一伸把人拽回怀里:“我还给你带东西了呢。咯,好东西,你肯定用得着。”
何欢定睛一看,是一张不晓得杜禾敏从哪儿摸出来的补水面膜。
以及……
杜禾敏手指一捻,面膜下方又冒出一张蒸汽眼罩。
……
第二天一大早,杜禾敏按照何欢发给她的早餐清单采买,七点半就两手拎着袋子来病房报到了。
面对何父时也不像昨天那般拘谨不自在,言谈间率性了许多,可谓是本色出场。
何父对她的出现丝毫不诧异。
昨夜女儿出门半小时才回他就猜到了,他今天跟杜禾敏必定还会再见。
两人势必预谋了什么,送早饭估计仅为其中一环。
杜禾敏是个有趣之人,他身边最少见的恰恰就是杜禾敏这种人。
分餐时,何欢将父亲那份单独放置,说了句“您慢慢吃,等会儿我们来收”就领着杜禾敏去病房外的休息区用餐了。
昨天的那口气在目睹女儿又是敷面膜又是敷眼睛后,经过整整一夜才咽下,今天的太阳才升起没一个小时,新的一口气就又堵胸口了。
不禁生着闷气想,这不孝女不孝子是嫌他命长吗?
不孝女被爱情冲昏头,他能想通,怎么不孝子也跟着胡来,连一个问候电话都不打?
早饭过后,何欢留杜禾敏在病房,自己则挑了几样水果去房外茶水间清洗。
而房内的局面、座位,同昨天一模一样。
“叔叔,我昨天跟您讲的那些,您,有什么想法或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何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