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林慧颜惯着她。
“没什么。”楼以璇兀自乐着,起身拿了睡衣就进浴室换衣服了。
而且什么,林慧颜大概猜到了。她家小坏猫的心思,尤其是对她的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很难藏得住。
山里凉快,她们事先也查了气温,带的是春秋款睡衣。
可无论什么样的睡衣都阻挡不了楼以璇想和林慧颜贴贴的心,解扣子或拉吊带不要太得心应手。
她在温软里拱了拱:“我这么黏你的时候,有没有让你觉得像在哺育一个小宝宝?”
“……有。”
虽然很羞耻,但林慧颜还是道出了实言。
因为她不止一次这么觉得。
不止一次觉得在她怀里又蹭又咬的楼以璇,像极了被她喂养长大的小孩,是这个世界上和她心连心的、最密不可分的一个人,是比任何骨肉亲情都还要亲密的关系。
她们从对方身上汲取到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欢愉,更是输送给灵魂的养分。
所以她不管这是楼以璇的个人嗜好,又或是其他恋爱中人都会有的某种习性,只要是楼以璇喜欢的,她首先从心理上就足够震颤了。
她没对自己身体做过的事,全都由楼以璇在做。
世间也没有人比楼以璇更熟悉她的身体,包括她自己。
交出自己身体的主导权、操控权其实是一件想想就很可怕的事情,但世上一定有一个人是例外。
在那个人面前,你可以毫无保留地敞开,再心安理得地享受。
她和楼以璇,就是彼此的例外。
楼以璇稍稍抬了抬眼,轻啄着林慧颜:“我对我妈妈,对别的女人都没有这种亲昵感,就只对你的身体有,想时时刻刻都和你贴在一起,想各种亲你、咬你,想把你吃进肚子里。我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你若对别人也这样,那才奇怪。”她只想楼以璇对她这样,只想做楼以璇特别的存在。
“所以你这辈子都只能有我一个宝宝,这里也只能我一个人咬,一个人亲,你只能宠我、爱我一个。你听到了吗林慧颜?”
“嗯,听到了。”林慧颜揉着她的头发,舒服地往前送了送,“只爱你,只宠你。”
她听到了楼以璇在和她说——林慧颜,我们不要孩子。
不论是楼以璇发自内心的不想要,还是因为顾虑她的感受而不想要,她和楼以璇都不会要孩子。即便是一个流着她和楼以璇两人血脉的孩子,她们也都不想要。
要不要孩子,是相爱的两个当事人才有权利做的决定。生孩子不代表伟大,不生孩子也不意味着自私。
有能力且有意志生育,并用心抚养孩子的父母,那才叫伟大。
称得上伟大父母的,像她的双亲,像楼以璇的双亲,而不是像林家光、刘云芬那样的人。
先做自己,再做“旁人”。
而作为自己的从心出发,楼以璇想独占她,她想独占楼以璇,昭然若揭,都已分不出多余的爱给一个小生命了。
何况她们曾分开那么久,余生也说不好还有多少年,要全全部部地只拥有彼此,才算够。
楼以璇是她的爱人,爱人怎么就不能是孩子呢?
她要让楼以璇在她的有生之年都被宠成小公主、小仙女,要让楼以璇这一生都能像孩子一样快乐无忧。
杜禾敏跟何欢的房间依旧是在楼以璇她们隔壁。
两人刚进屋时也面临了同样的“要不要换大床房”的心路历程,但不同的是,她们谁都没开口,只是在心里想了。
再者也没听见隔壁屋有换房的动静,便都既来之则安之了。
何欢先换了睡衣,习惯性地就上了靠窗那张床。
等杜禾敏也换好衣服出来,见何欢在床上背对浴室躺好并盖好了被子。
“……”那她呢?她该睡哪儿啊?
也是跟何欢厚脸皮惯了,杜禾敏直接绕去何欢面前,蹲下后眼巴巴地望着她:“何老师,我想跟你睡。”
何欢微睁的眼眸闭紧,睫毛颤了又颤,呼吸也愈发急促,只得拉高被子以掩饰她的羞赧。
“你把被子捂这么紧,是不是不想我跟你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