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初嫌他这瞻前顾后的模样让他不爽,就把他拽到了白龙山供奉白龙神的地方,庙宇外面有一圈外围,半夜也不会有人来。
这下殷晚澄稍微安了心,回头就见岁初直直望着他,语气淡淡:“谁准你穿着衣服的?”
她趾高气扬地下了命令:“脱了。”
而后,就那样了,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都做了。
殷晚澄竟生出了一丝庆幸,好吧,至少,元阳还是她娘子的,谁知今日,她变本加厉,咬破了他的脖颈,又顺着脖颈弄进去了什么东西。
……照这样下去,离破也不远了。
想到这,他有些绝望地说:“我想死。”
她抬眸:“你死了,你孩子可就没爹没娘了,真可怜呐。”
她一出口就拿捏了他的命脉,殷晚澄崩溃道:“你就不怕白龙神怪罪你?”
岁初觉得好笑,她盯着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在他身上:“白龙神怪罪下来,不还有你么?有你在,我怕什么?”
“……”可他怕,他怕死了,据说龙神一生气,会降天雷。
他觉得他早晚会被雷劈死。
“澄澄,我们是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偷情这种事,我自己可做不了,现在你我已经上了同一张船。我们生同裘,死同穴,你休想丢下我,我要是被发现了,我一定拉着你一起死。”
殷晚澄沉默了。
他没有别的路走了。
岁初安抚地揽过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调笑道:“前几日是不是梦到我了?”
“没有。”他答得毫不犹豫,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在岁初眼里,这就是不乖,欠教训了,多欺负几次就听话了。
岁初有些遗憾地亲了亲他的唇角,指尖依次描摹他的眉,他的鼻梁,完全不听他的:“今夜睡时,也要梦到我哦。”
她总算放他离开了,他明明累极了,却坚持着自己走回院子,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却扯着被子将整个人埋进了里面。
他心里满是自我厌弃,忽略了身上一股说不上来的力突飞猛进地增长。
连续五日了,他都在做一个相同的梦。
梦中,大片红梅树掩映着竹楼,他和她坐在竹楼里,煮茶
弹琴,酿酒对饮,恬淡幸福得仿佛就是一生了。
明明是梦,却像真正发生过一样。
他阖上眼,仍能体会到梦里对她不可割舍的情感和无法忽视的酸涩。
那股情绪是,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
*
岁初在荫山后院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月昇瞧着她这副惬意慵懒的模样,仿佛一瞬回到了千年前。
殷晚澄还在的时候。
她的欢喜到底还是和殷晚澄有关。
他酸溜溜的开口:“阿初,近几天,你心情不错。”
她当然心情不错,知道殷晚澄还活着,每天夜里还能见到活生生的他,对她来讲,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心情好,月昇上门时也没有被轰出去了。
“你打算一直和他这样下去吗?”
“自然不是。”
现在是对他瞒着她、抛下她,又忘了她的惩罚,她这样逼他,只是源于她心头一种把好孩子代入歧途的暗爽感。
她要他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