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一步,她就得寸进尺,才不能惯着她。
哪有人把私会的对象拉到人面前看的?简直无法无天。
玄长衍刚与媒人谈事情,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不笑也不怒。
“快到成亲的日子了,你多少注意点脸面。”
殷晚澄的头垂下,像犯错的孩子:“对不起……”
“我是说她。”
殷晚澄更尴尬了,偷瞄一眼岁初,没想到她也正旁若无人地盯着他:“我不。”
一如既往的反骨。
“还剩几日而已,几日你都忍不了?”这次话里话外倒是带了些嫌弃。
岁初目光仍黏黏糊糊地落在殷晚澄身上,仍是一句干脆的“我不”。
玄长衍提出条件:“几日而已,安心待着,等成婚后,任你为所欲为。”
可她现在就为所欲为了,这个条件概不接受。
玄长衍见她软硬不吃,竟是笑了:“哦,那不成亲了。”
“那我便在这把人办了。”
“那我走。”
留这两人呆着,连同那吃瓜吃得正香的媒人一同离开了。
岁初人一走,被攥住的手又要逃离,殷晚澄用另一只手去掰她的手心。
岁初看向他的手指,幽怨委屈地埋怨:“澄澄,你弄疼我了。”
“又在骗我。”他不信,好容易挣开后,指着院子的门,“长衍哥哥被你气跑了,你还不赶紧去哄他?”
“你就这么想我嫁给他?”
“不想。”殷晚澄不假思索地回答,唯恐岁初误会,又补充,“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你意思。”岁初反而笑了,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她简直是每时每刻、抓住一切机会调戏他。
见他又被她逗得红了耳根,勾得她心痒难耐,伸手想揉揉他的耳朵,硬生生地忍住了。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如果又碰他,肯定又像昨夜一样舍不得走了。
这次她得有诚意才行,春宵一刻,得格外郑重了,不能在这里强迫了他。
想到这里她有些惆怅:“我走了,别太想我。”
他不说话,岁初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这没良心的估计不会想她,连挽留的话都不说。
她在心里记账。
等着,过几天玩死你。
院子里的身影消失后,殷晚澄在原地站了一会,确定人真的走掉了,回到里屋,低头,和一双晶亮的眼睛撞上。
护心鳞化成的小白龙见了他,漂亮的眼睛瞬间放大,亲热地蹭上来,手里捧着一颗明珠,两只爪子扒拉着他的肩头,一个劲向他献宝。
他竟然在这小东西的脸上看出了心怀不轨,简直和她主人一个模样。
她送的东西,肯定不是正经东西。
他看着案上放了一张纸条,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唯恐不知道是她留下的似的,还贴心地画了一条小蛇。
可是他认识这两个字。
那日玄长衍拿着一张纸进来的时候,上面就是这两个字,还读了出来。
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