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动他?”
她看上去纤细,柔弱,话音里却带着一股嚣张,那些个汉子见岁初只身一人,不甘心在她这里折了面子,一拥而上,岁初不甚在意,立在原地不动,那些人却突然一个个扑通摔倒在地,仔细一瞧,不知哪里来的数十条青蛇缠住了他们的脚腕,双眼泛着幽幽绿光吐着信子。
岁初走近为首那人,踩着他的手指,道:“你刚才便是用这爪子碰了他是吗?”
一声惨叫,像是把他的腕骨都踩碎了。
“还不滚?”
几名大汉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各个脸色大变,鬼哭狼嚎地跑远了。
岁初在树上看了有一会了,每一个动作角度仿佛精心设计过,连话语里的嚣张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像是特意在摆造型给人看。
岁初利落地解决完,潇洒地转身,回头便见殷晚澄正在替那姑娘解绳子,嘴上的笑容当即便垮了。
合着她刚才这一出,这人是一点也没瞧见。
不仅没瞧见,她这救命恩人站在这,殷晚澄先去顾别的女人了。
有些刺眼。
“我来。”岁初十分不悦地把他拽回来,掏出匕首把那姑娘的绳子解开,那姑娘跌跌撞撞跑向奄奄一息的男子,又是一阵呜咽。
眼见殷晚澄又露出了一副怜悯的目光。
“死不了。”岁初烦不胜烦,摸了一颗丹药塞进了男子的嘴里。
一颗上好的还魂丹,太便宜这人类了。
眼见那男子有了悠悠转醒的迹象,那女子感激涕零,在地上拜了又拜:“谢谢龙神大人!”
殷晚澄不好意思道:“是……这姐姐救了你。”
他没想到她看起来很坏,心肠却很好。
岁初冷哼一声,她才没有那么好心,只是想让小傻子欠着她,一会便不会拒绝她了。
女子又对着岁初拜了又拜:“谢谢龙神夫人。”
岁初面色稍晴。
总归有个明事理的。
殷晚澄蹙着眉,想说她这话说的不对,但转念一想,他也不是龙神,便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问道:“你嫁了人,为何还要与人私会?”
女子哭泣道:“并不是私会,我与二郎本是青梅竹马,那算命的说我与李大官人天作之合,强行逼迫我嫁给了他。”
殷晚澄又顺着她的话问了,岁初越来越不耐烦,抬眼皮笑肉不笑地打断:“还不走?”
女子迎上她略带警告的目光,身子发怵,恰逢地上的男子清醒,连忙拜别,两人相互搀扶着走远。
此处重归寂静,殷晚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还没看够?莫不是瞧上了人家?”岁初对他几次三番忽视她愈发不满,一只手将他的下颚挑起,让他被迫与她的眼睛对视:“你再看一眼旁人试试?”
这双眼睛无疑是漂亮的,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上扬,狡黠又轻佻。
他拢了拢衣裳的领口,一副保守至极的模样。
上次被她得了手,他仍心有戚戚。
这个动作让那双眼睛笑得更弯了,不由得靠近了几步,眼中的意味,是胜券在握,仿佛志在必得。
殷晚澄禁不住地后退,直到冷硬粗糙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从背部抵来,才知他已经抵上了树干。
避无可退,没有退路了。
“我……我没有……”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心虚,“我就是有点想不明白……”
“想她?”她才到他胸口的位置,气势却很足,另一只手撑在他身后的树干上,仰头理直气壮道:“不许想她,只准想我。”
殷晚澄愣住,与她对视,又偏开目光。
“我没有想她,我只是不明白,李大官人有了妻子,为什么还要娶妻?那姑娘嫁了人,有了孩子,为什么不要孩子了?”
岁初发出一声轻笑:“你想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