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简直比书册的图更有冲击,他看不下去了,用枕头将镜子按下去,脸也埋进去了。
岁初戳戳他:“承认了?”
殷晚澄委屈:“你又玩我。”
他以为梦便梦吧,毕竟他不主动提起这事,谁也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哪知道他梦里竟是如此放荡,不仅出声喊了她的名字,还叫得那么亲热,甚至牢牢抓住她的袖口,让她别走。
难道他潜意识里,一直在觊觎她?
“我以为你很喜欢你娘子,但我觉得,你好像更喜欢我。”岁初挑开他的领口,“洗的这么干净,还用了我喜欢的味道,不就是在等我?”
什么味道?
山上那么多红梅树,他沐浴的时候下意识放了红梅花瓣进去,怎么就成她喜欢的了?怎么就是在等她了?
“你少自作多情。”
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根本想不到她会来。
她不赞同:“明明我们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你怎么会和旁人成亲?”
眼下他完全忽视了罪魁祸首擅自闯入他的房间,钻进了他的床榻,思维完全被她领入陷阱,独自迷失在浓雾最深处。
“吃醋了?”她笑笑,目光有些痴迷了,“还是这么可爱。”
每一句话都在撩拨他,殷晚澄觉得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做错事的。
争辩无用,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催促道:“话也说完了吧?你该走了,你都要嫁给长衍哥哥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案前短短一截蜡烛忽闪几下,不甘心的熄灭,一缕青烟缓缓飘散。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周身很冷,殷晚澄试探着挪了一下身子,终于从岁初的禁锢中逃脱,他立刻跳下床榻,开始往身上穿衣服。
他能感觉到他说了这话后,岁初脸上还是在笑,眼中却流露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
无端让他也跟着难过,他着实不敢看。
“你要与我断了?”听上去风雨欲来。
殷晚澄回:“露水姻缘并不长久。”
何况他们连露水姻缘都不是,她不曾与他有过更深层次的交流。
岁初发笑,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那你过来与我成亲,就不是露水姻缘了,我给你名分。”
哪有三个人成亲的!
她胃口还挺大,一下子和两个男子成亲。
怎么好意思说!
“你让长衍哥哥怎么想!”简直荒唐!
岁初不以为意:“随便他怎么想,男人连这点度量都没有,那就别与我成亲了,他敢有意见?”
话锋一转,又对他眨眨眼:“你介意呀?我就知道你在意我。”
这话好像对,又好像不对,殷晚澄拧眉,话语在口中转了又转,最终吐出一句:“不要脸!”
“认准了一个人,就该一直对她好,不能三心二意,不能背弃誓言。”
他企图唤醒她并不存在的羞耻心,岁初认真地听他说了长篇大论以后,他问:“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岁初点点头:“明白了。”
殷晚澄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她道:“你想成为我唯一的男人。”
他几乎崩溃了:“我不想……”
“口是心非。”岁初打断他,沉声道:“一直对她好?不背弃誓言?”
她抬眸,先前那副复杂的情绪又回来了,“那你为什么把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