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慈现在没什么事了,决定3月下旬就启程,在火车上晃悠个三四天,不过在那之前,她跟蓝部长说:“这批绘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运了?要是路上出什么意外,还能补救。”
这不是闻慈杞人忧天,实在是,她怕有人背后动手脚。
最近姜温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她的眼神更不好了。
虽然徐截云说她不会出什么事,但闻慈觉得,谁能保证大小姐不发疯,真要她脑子不清楚做出什么来,那倒霉的还不是她自己。
所以她防微杜渐,决定还是早运到广市早安心。
蓝部长同意了她的提议,打了个电话,把这二十箱重要的绘本送上了火车。
闻慈高高兴兴从部长办公室里出来,好巧,碰到了刚才想到的人。
姜温年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太阴沉,一下子破坏了温婉的面相。
闻慈要绕过她,却被她一伸腿拦住,顿时无语,“姜同志,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姜温年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多大本事,谁知道,还不是靠男人。”
闻慈:“???”神经病啊!
姜温年挑衅似的丢下这一句话,就敲响了蓝部长的门,留下不能大声喧哗的闻慈狠狠瞪她一眼,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气冲冲往楼下走。
宗少和上楼时一抬头,就看到浑身怨气快从头顶冒出去的闻慈,“怎么了?”
闻慈摇摇头,但又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气愤道:“我碰到了脑子有病的!”
……
听说了姜温年的言论,宗少和觉得很离谱。
闻慈满脸的匪夷所思,气道:“她印刷不顺利发疯了是不是?怎么满大街咬人!”
宗少和选择性没听见她的阴阳,想了想,若有所思,“前几天你和老徐来大院,路上不少人碰见吧?我估计是姜温年也听说了,就以为,嗯,你明白的。”
闻慈更气了,“我辛辛苦苦几个月画的绘本,她凭什么把功劳按别人头上?”
徐截云头上也不行!
“她这人就这样,”宗少和耸肩,“她以为什么样的,自然就只能看到什么。”
闻慈还是很气,“太过分了!”
宗少和看看她,打趣道:“要不要帮你告诉老徐?”
“那不用了,”闻慈摆手,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我过几天就要去广市了,忙得要命,没空跟她搞这些小孩子舆论。你要是看到徐截云,能帮我和他说一声吗?”
宗少和真诚表示:“你出远门,不告诉对象一声吗?”还要靠他传声筒。
闻慈满脸的诧异,“我又联系不上,怎么告诉他?”
难道一个电话打到大院,让徐老爷子转告?她觉得还是算了。
宗少和觉得这对情侣之间的相处模式很特殊。
两人一个比一个忙,大半时间都在异地,哪怕同在首都了,也堪比异地,但居然感情不见生疏,偶尔撞到一起,还能如胶似漆甜甜蜜蜜,但只要一分开,彼此都相当独立。
他点点头,“成,看见他我转告他。”
闻慈道了谢,这才离开了外贸部。
她去印刷厂盯着三百套绘本装箱,封存,最后送往南下的火车。
这趟车不快,走了好几天,闻慈收到了广交会工作人员的电话,说已经收到了二十箱绘本,拆开检查,没有问题,闻慈当下放心,第二天就上了去往广市的火车。
3月24日到达广市,这也是在这个时代,闻慈第一次独立来广市。
今年的广市和去年没什么区别,只是一个春天,一个秋天,春天的广州称得上温暖,闻慈一下火车就换成了薄外套,她两手拎着行李包,有些艰难地往外走。
广市是有出租车的,当然,那是要接待外商的,和闻慈没关系。
她好不容易到了招待所,和上次不是一个,这一回是六人间,并且因为闻慈来得早,其他单位的营业员们还没在,她暂时可以独享一间房。
她熟练地洗澡、整理,吃饱肚子,下午才去广交会机关。
袁经理听到闻慈来的时候,特意见了,他去年十月的时候,见到闻慈,觉得这是个胆大勇敢的女同志,时隔五个月再见,发现闻慈比起之前更加意气风发。
他伸出手来,“闻同志来得很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