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子一愣,立即严肃道:“怎么能这么随便呢?必须得办喜宴!”
小闻没有父母亲人,但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好好对待人家,要是随随便便就让两人领证结婚了,徐老爷子自己都对不起她父母两位烈士,和这么好的小姑娘。
闻慈对喜宴不感兴趣,她觉得麻烦。
但似乎拒绝也不太好?
她正想着,十分擅长对她察言观色的徐截云抢先开口了,“我明年多调休,争取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多腾出几天假期,操办喜宴——你觉得怎么样?”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他不想小闻同志勉强。
不用她自己动手的话,闻慈愉快地点了头,“可以呀。”
这三个字从此将是他最喜欢的三个字,徐截云心里炸开烟花。
外面不知道哪家在放炮竹,劈里啪啦地响,徐家的客厅里暖洋洋的,他们兴高采烈地包饺子煮饺子吃饺子,吃完饭后,几个年轻的堂弟堂妹也打算出去放爆竹。
以往徐截云这位堂哥向来是不参与他们的活动的,这回却也出来了。
他低着头,在旁边人的耳边喋喋不休,“你要小心,别崩到手……”
闻慈显然耐心不足,她“哎呀”一声,捂住耳朵往前跑,“好啰嗦啊你!”
徐截云半点迟疑都没有的跟上,“你又没拿爆竹,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闻慈停下了,回过头来嘻嘻哈哈地笑,伸出一只手,理直气壮,“给我一个。”
落在后面的某堂妹越走越慢,不可思议,“那是我们的老哥徐截云同志?”
“是的,”她身旁的另一堂妹连连摇头,感慨道:“这难道就叫,一物降一物?”
凶悍严厉、我行我素的徐截云同志,居然有当孙猴子被人箍的一天,他还甘之如饴。
爆竹在地上炸开,闻慈往后跑,扑到他的怀里,被宽阔的胸怀紧紧抱住。
“砰!”
全华夏都在放烟花。
……
“对对,就要这个颜色,老师傅不愧是老师傅,您可真厉害!”
闻慈一边给勤勤恳恳按她的标准调色的印刷师傅提供情绪价值,一边在旁边忙碌,她这几天大半时间都泡在出版社合作的印刷厂里,反复修正细节。
老师傅真不想干了,这么贵的东西真能卖出去吗?但闻慈态度太好,她自己在旁边忙着也在干活,弄得他也不好意思撂挑子,只能闷头再弄下去。
一直这么耗了半个月,闻慈终于见到了第一本样书。
“成本是两毛五,售价的话,建议定在四毛。”闻慈说。
社长翻看着这本新鲜出炉的华夏绘本,由于成本问题,没闻慈其他几本样书那么光鲜亮丽,但也已经很不错了,这本书尽了她最大的努力,不管是版式、装帧,哪怕是页面的空白,都被她精确到了毫米,让人乍一看视觉上就十分舒适。
样书都出来了,社长也不再犹豫,“那第一批就印个两百本吧。”
这是一个极少的数量,但闻慈没有反对,她也不确定绘本到底能卖得怎么样,还顺着道:“要不这批就先只在首都周围铺开?相比之下,首都市民的经济条件也比较好。”
社长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就这么一拍即合地定了。
绘本是腊八前几天正式放到书店里的,闻慈去看了眼,刚上架,特意被放到了每家书店最显眼的位置,一进门就能看到,封面横开,其实还挺抢眼的。
跟她一道过来的徐截云问:“要不买一本?”
“给自己创造销量啊,”闻慈笑,摇摇头,“我那里有一本样书就够了。”
出了书店,闻慈说:“我只是不太甘心,要是现在的确在华夏卖不出去的话,那起码我尝试过了,要是都没法试一试的话,那我未来会一直懊悔这件事。”
她有些紧张,但不算焦虑,好或不好,结果她都接受。
如此等了一周,再去出版社问,社长说:“卖出去31本。”
这比闻慈想得要好一些,起码卖出去了,不算颗粒无收,她点点头,正要表示同意,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眼睛慢慢亮了。
社长奇怪地看着她恍然大悟的样子,“怎么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闻慈慢慢地说,“社长你说,我们要是在报纸上打打广告,宣传一下,是不是结果会好很多?”
社长下意识问“什么广告?”,和闻慈对视上,一下子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