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刚把路知领到办公室,屁股还没落座呢,操场上就传来了昌高超破了声的海豚音。
可能是年纪大了,老王捂心脏,指着路知脑门的手都在抖:“你们俩商量好的?”
路知隐约听到了一些声儿。
他豁出脸换的大动静一下子就没了,此刻只有恼怒,声都是压着的:“谁和他商量好了?”
老王已经失去理智了,气得直拍桌:“没商量好你们同时搞事?你俩是有心电感应,还是心有灵犀。”
“……”路知,“。”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老王见路知不吃硬的这套,很快就有了其他主意,他坐下,失神喃喃:“我就不应该让你们写检讨,如果我不让你们写检讨,你们就不会上去胡说八道。你们要不上去胡说八道,今晚就不会开职工大会。今晚要是不开职工大会,我就不会不能及时赶回家给我三岁的小孙女过生日……”见路知没反应,他跺脚,“今儿我小孙女生日、今儿我小孙女生日——”
路知再傻也知道这说给谁听的了:“一定会开会吗?”
这次换老王不搭理路知了:“我要是赶不过去,最喜欢我的囡囡一定会很失望的吧。”
路知抿唇:“我……”
我没想。
——“咚!”
门啪得被推开,原放被急头白脸的昌高超押了过来:“你学生!”
老王还没来得及说句客套话,胖得跟个企鹅似的昌主任摇着屁股就跑了,就剩一脸没事人似的原放杵在门口。
路知做的事倘若还符合常理的话,原放就是得失心疯了,老王也不坐了,咔得蹿起来,数落原放:“你怎么回事?”
“才跟路知坐一天你就学坏了?”
原放只稍稍抬了下眼。
路知无语到把头都扭了过去。
老王真的是痛心疾首:“原同学啊原同学,你可从来没让我操过心——”
原放不像路知,不想说话就一个字都不多提:“老师,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我吗?”老王激情输出,“高考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你知道吗?把我训你这时间用在学习上,你能挤掉多少——不是,你就会说老师对不起吗?”
原放也会点别的:“对不起,老师。”
路知扭了下脸,想笑。
老王的脸扭曲了下:“原放——”
……
接下来的事不必再说。
路知记过,原放虽然不是第一个上去讲的,但他明知故犯,造成了更恶劣的影响,是是严重挑衅校方的行为,记过加请家长。
原放说他爷爷在医院来不了时,路知看了眼原放。
老王这次没放过原放,说爷爷来不了就父母来,反正得来。
原放还没什么表情,路知顿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缓缓攥住了手。
——如果不是原放就是他爸妈要来了。
他妈犯病,那就是路士章来了。
……原放不想他为难,选择了自己为难。
可他跟路士章见面也不过骂两句。
原放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他父母了,他怎么办?
路知的心情顿时很沉重。
……
提前被放回去的路知受到了跟原放一样的待遇。
——全班行注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