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截云一愣,“你答应了?!”
闻慈矜持道:“看在你的诚意上,勉勉强强答应一下。”
要不是店里还有别人,徐截云真想狠狠抱住她,眼下他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问:“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点一盘肉?”
闻慈用力摇头,“我已经吃到嗓子眼了!”
……
闻慈答应徐截云,周末去拜访徐爷爷。
但事实上,当天晚上,她就开始后悔,但这回也不能反口了,她硬着头皮开始准备礼物,虽然徐截云说他来准备就好,但闻慈觉得太没诚意了。
但拜访家长应该送什么呢?
闻慈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来,到最后摆烂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她找乌海青换了两张茅台票——他很爱喝酒,酒量超群,她买了两瓶茅台,又买了一盒京八件。
想起徐爷爷好像挺喜欢果干,她又画了一堆葡萄干杏干,还画了现成的湿奶疙瘩。
林林总总一堆东西,徐截云周末接到闻慈的时候,十分无奈。
“带这么多干什么?”
闻慈立即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惊悚道:“你爷爷不会特别艰苦朴素,说我奢侈浪费吧?”她脑袋里设想着各种各样可能,一时间更觉得今天的场合尴尬了。
“别紧张,”徐截云把她的帽子往下拉了拉,“爷爷很和善的。”
他把闻慈手里的东西都放到自行车篮里,仗着周围没人在,捏捏她脸,安慰道:“今天只有爷爷,我们去聊聊天,吃顿好饭,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闻慈怨念地盯着他,“你说得轻松。”
徐截云摸摸鼻子,上了自行车,载着小闻同志往大院去。
其实有段距离,不过今天天气热,他后面载着小闻同志,闻到她身上香香的味道,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得像根羽毛,但闻慈越来越紧张,尤其是她看到扛枪的岗哨时。
老天奶,这是什么地方啊!
她揪住徐截云的大衣,把他的衣摆都扯皱了,“你家是铁桶啊?”被这么保护着。
“不是我家,大院里住了好多人,”徐截云骑到岗哨前,停下车子,捏着闻慈的胳膊把她扶下来,而后对岗哨道:“登记一下,往后她还会再来的。”
闻慈:“?”她还没答应呢!
闻慈觉得自己有点打怵。
她现在习惯了随身带证件,拿给岗哨让他登记完,还好没有搜身这个步骤,她抓着徐截云袖子往里快步走,压着嗓子激动,“那都是真枪吧?是真枪吧!”
“你不是见过真枪吗?激动什么,”徐截云好笑。
他推着装满东西的自行车走在右边,闻慈空着手走在左边,看到沿途经过的一些人,心里确信了一件事——小徐同志家真不简单啊,她看到里面有些人,腰后鼓着一块,像是手枪!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红色大院?
闻慈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她好奇地左右看看,走着走着,经过一个湖边——是的,这个大院里还有亭子和池塘,一个戴着帽子的老爷爷正坐着小板凳,端着鱼竿,在池塘边钓鱼。
他一路看着两人走过来,响亮地喊了一声:“截云?”
闻慈紧张,戳戳他后背,“你爷爷?”
“宗少和爷爷,”徐截云说着,走了过去,“您今天钓得怎么样啊?”
“还行还行,有两条呢,”宗老爷子随便说着,眼睛落在一边的闻慈上,笑呵呵地问:“这就是你对象吧?看着就是个好孩子,之前咋还不告诉爷爷呢?”
徐截云笑:“才是我对象呢。”
宗老爷子纳罕地看他一眼,“你小子这么不中用了?”追个人都追不来。
徐截云无奈一笑,说了几句,就拉着闻慈告别了,宗老爷子看看两人一高一低的背影,瞅了瞅桶里两条指头长的泥鳅,鱼也不钓了,收起鱼钩回家!
闻慈捅咕着徐截云后腰,“我紧张,咋办?”
“别紧张……”徐截云抓住她的手,“你再戳,我也要紧张了。”
闻慈使劲瞪他。
但等一进了徐家敞着门的小院,闻慈就熟练地端上了自然的笑容,她眨眨眼,看到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家,头发白了,但腰背挺直,看着精气神特别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