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咬咬唇,故作为难——似乎还有可以谈判的余地?
“你八我二。”
余笙撑着脑袋,不由瞄向对面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萧恪——要是再提价会不会被他丢出去?
“你九我一。”
“成交!”
余笙突然越过桌子扑向萧恪怀里,给了他一个惊吓的拥抱。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啊老公!”
向来平静的萧恪压根儿没想到余笙会直接冲过来,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进了自己的怀里,第一反应竟然是想紧紧抱住那略带寒气的身体。
她还是怕冷,但更爱美。
然而那双下意识靠近的手,最终只是不知所措地悬在半空中——他不想冒犯心底那份纯粹和美好。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为了省钱,余笙只租了一间小房子,还没交暖气费,只靠周围住户的温度保暖。
不过从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反而津津乐道地同萧恪介绍起她精心布置的小窝,还讲了些住在这里的趣事,全然没注意到萧恪眼底的心疼和一丝愠怒。
离开前,萧恪把从甜品屋打包的蛋糕放到了餐边柜上,望着站在门口送别自己的余笙,冷峻的眉眼难得柔和些。
“这是一点小谢礼,明天我来接你,电话
联系。”
送走萧恪后,余笙窝在卧室柔软的地毯上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因为九年后与萧恪莫名其妙的重逢而不真实,因为他提出要和自己假扮夫妻而不真实。
像是在做梦一样,她一时说不清自己一口答应萧恪的请求,是贪图那些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回归正轨的酬劳,还是希望能够解开九年前错过的误会。
余笙四仰八叉地在地毯上躺了好久,才猛地起身越过床铺,抓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想要将今天的事情分享给自己的好闺蜜。
只是刚点开她的聊天界面,准备在对话框输入文字时,余笙又斟酌了一番,最终只是按灭了屏幕,将手机扔回了床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给萧恪添麻烦。
思来想去,为了周全起见,余笙又给萧恪发了条短信,才安然入睡——或许明天醒来,这场荒谬的梦就会醒了。
【未知号码xxx】明天我自己坐地铁去贺星文化就好,路上人多眼杂,别再被媒体拍到你出入我家,又惹起不必要的风波。
【未知号码xxx】[表情包:晚安]
收到短信的萧恪此时正在家里的小吧台独饮,除了沉浸在角色中之外,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真切的实感了——紧张又期待,甚至有些害怕明天的到来,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着,让他必须靠酒精才能入眠。
毫不夸张地说,萧恪对自己的自控力有绝对的自信,只是一旦跟余笙扯上关系,他似乎总会在失控的边缘徘徊,以至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屏幕时,竟然在不自觉地微颤着,好不容易才将简短的“晚安”二字发送出去。
萧恪盯着屏幕许久,就在它即将由亮及灭时,又突然猛地点了下未知号码的头像,将这一串数字存到通讯录,并在备注栏里输入了“老婆”,才把手机关为静音扣回桌面。
老婆。
他等这一天,等了九年。
因为失眠的缘故,萧恪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特意戴了个全黑墨镜,被贺澜瞧见好好调侃了一番,说他是找不到老婆搞得愁眉苦脸不敢见自己。
萧恪整个人躺在办公椅里,双肘支在扶手上举着手机,似乎是怕错过某人的消息,完全没理会贺澜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他大概是刚把企划部的人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比起昨天的阴沉,看起来神清气爽的。
“八年了,从你出道起,我就几乎跟你形影不离,别说你连女朋友都没谈过,就是对一个女人在戏外有过任何微妙的表情差别我都没见过,结果你现在跟我说你结婚了?!”
贺澜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桌面上堆积的其他企划案,敲着桌子跟他下了赌注。
“你今天要是真能把弟妹带来,我跟你姓——否则,你就给我乖乖重新挑一档热门综艺,老老实实接受我的安排,我保你星途坦荡!”
戴着墨镜的男人挑了挑眉,萧恪突然察觉一丝危险的信号。
只见萧恪缓缓起身,双手插着兜往门外走,路过贺澜的时候还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我去接你弟妹,可别反悔。”
几分钟后,萧恪重新回到了顶层的会议室里,身旁还站了个大概一米七出头的甜美女孩,穿着件嫩粉色的羊羔毛羽绒外套,扎着对可爱的麻花辫,还戴了个毛绒绒的搞怪辫子耳罩,笑起来一脸的天真烂漫,简直像一只软糯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