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远汉?赶紧把人扶起来吧,光知道跑跟前碍事,也不知道拦着点,我就是暴脾气,一拦就没事了,你咋这么没眼力见?”
被嫌弃的覃远汉傻眼了,结巴了两句,却说不出所以然。
“说什么拦不拦得住的,你不就是怕挨打?”张翠花脸上还带了点笑,“我知道,像你这种瘦瘦巴巴光知道耍嘴皮子的男人是这样,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覃远汉被李源蹭了一身鼻涕眼泪,混着口水的泥土甚至糊在他手心了好多。满心的恶心,都比不上张翠花故意误解的敞亮感慨。
“我是敞亮人,”张翠花拍拍手,环顾周围,“出气了就没事了,不会记仇。”
被她视线扫到的知青干笑,“呵呵,呵,敞亮,对。”
另一个女知青反应快,“对,翠花姐人中豪杰,有仇当场报,敞亮!”
‘啪啪啪’的鼓掌,离几个男知青远了点,以示自己和他们不是一队。
“有眼光。”张翠花随手掏了一把糖塞她手里,“齐任欣以后必有一番作为,看你灵机巧变,能耐也不会小。”
“是吗姐?”女知青果断把奶糖塞兜里,已然对张翠花十分信服,“从小我就觉得我不一般,没想到还真是。”
还真是什么?
几个男知青看着她俩唱双簧似的,眼底轻视,心里不屑。
张嘴就说这个优秀,那个能耐,这个村姑以为她是谁?她说啥是啥啊,也就这俩女的信。
齐任欣注意到包括覃远汉在内的男知青,眼里都是浓浓的质疑。
怎么,一样的话夸他们就正常,夸她们就荒唐?
齐任欣微晒,将摩托推到院子里,招呼张翠花进来坐。
“翠花姐,我刚烧了水,进来喝点吧。”
“不了,我还有事。”张翠花把电话号留给她,“这是我的电话,之后我忙起来可能顾不到你,有事打电话。”
临走前啊,张翠花还特意走到覃远汉跟前。
覃远汉的目光正好看见那双把李源抽的团团转的手掌,客气问道:“张同志,有什么事吗?”
“没事。”张翠花还特意避开齐任欣似的侧着身,向背着孩子干为她好的家长。
嗓门却一点都不小,“以后离齐任欣远点,知道不?人家是有大事要干的,跟你小年轻没话说!”
直白的一句话,把覃远汉闹了个大红脸。
蹙了蹙眉,忽略那股熟悉的感觉,覃远汉到底没好意思说什么青梅竹马,只辩白:“我没有,我那是怕任欣”有危险。
“任欣什么任欣,小小年纪不知道避嫌。”张翠花一刀切,“以后不许跟齐任欣说话,听到没有!”
被张翠花的拳头晃了眼,覃远汉慌了神,注意到脚边靠墙根捂着脸的李源,到底咽了口吐沫,“知道了。”
他也知道那股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了。
现在张翠花看齐任欣的面子,避着人警告他的做派。像极了刚才李源说看他的面子给
齐任欣的朋友‘张翠花’一个机会。一样,一样把他当成一个客体,为了主体可以勉强不捏死的虫子。
丝毫不在乎他到底需不需要这个面子的照付。
而且这大嗓门,哪里是避着人。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