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种继承完遗产继承宠物的既视感怎么回事?更不爽了。
六道骸松开手指,列恩迅速朝着纲吉的方向爬去,尾巴卷了卷消失在褶皱里。
当晚,由于公司广场公寓占地面积足够大,剩余三人索性留宿纲吉家中。
偌大的空间终于不是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纲吉靠在床头,翻看着通讯器中的北橡区地形图,听着楼下蓝波和狱寺斗嘴,心中的不安终于消散少许。
“Reborn……”他低声说。
你现在到底在哪?
列恩在被子里轻轻蠕动,像是在回应。
——
纲吉和北橡区有不解之缘。
大卫埋在那,山本住在那,而他现在要以小偷的身份拜访那。
早上的夜之城还缠绕着朦胧雾气,旁边广告牌上挂着凝结的水汽。
石中剑在这样的薄雾中是蛰伏的野兽,它静静伏在路面上,完美融入周遭精致奢华的环境。
想进入富人区不太容易,保安的工作态度非常严苛,不收贿赂,不能求情,往那一站宛若冰冷的AI。
最后还是六道骸伪造了出入门禁卡,将闸机破解,他们才得以在那条笔直的大路上吹着晨风,听石中剑缓缓碾过细小的石子。
好吧,多谢石中剑。
如果纲吉开一辆卷贝,那么除非保安眼瞎,否则他无论如何不会放这样一台车子污染别墅区恰到好处的景观。
狱寺开车,纲吉坐在副驾驶。
他昨晚没睡好,古怪的梦境一个接一个,此类梦境在他刚抵达夜之城时就常做,没想到现在仍会这样。
破碎、纷至沓来的,有人在尖锐而狂乱地呼喊,弥漫的阴影在古老住宅中燃起大火。
那似乎在描述一场大清洗,但纲吉打赌,他并未在任何影视作品中看到这种场景。
“十代目,您在想什么?”
面对纲吉时,狱寺的声音压得很低,他的皮相真优越,不过平日里尖锐的态度能吓跑一票凑上来的边缘货色。
“我昨晚,做了噩梦。”纲吉犹豫着说。
实话讲,夜之城有软弱羞耻症。什么意思呢,就是非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痛苦才配被提出来。
没了条胳膊,死了个把个兄弟,背上高额套路贷。
大家若无其事地把苦难当谈资,这种畸形又扭曲的精神经久不衰,仿佛一层黑纱缓慢地蠕动。
和这种“风尚”相比,做了噩梦简直像撒娇,轻飘飘的难以落地。
“噩梦?小时候我姐告诉我,梦都是反的。”
“但哪怕它真的发生……”狱寺声音低了下去。
哪怕真的发生,也请先从我身上碾过去吧。
“目标已离开住宅。”蓝波低声说。
他此刻站在哈尔。坎托斯的豪宅外,伪装成清扫落叶的工人,盯着那辆商务车缓缓驶出车库,沿着道路开向出口。
这栋别墅分为上下三层,不知道有没有地下室,室外自带一片花园,做成日式的枯山水,另有流水环绕房子一周,最后落在门口一方小鱼池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