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慈生听着一愣,然后愠怒:“叶赫然,你知不知道星若现在是什麽情况?你还在跟她推卸责任!你根本不配当星若的丈夫!”
叶赫然没给他半个眼神儿,继续对黎星若说:“但事情发生得太快,就那麽十几秒,连法庭上的法警都来不及阻止这一切,何况是我,那种情况下,除非我会闪现,否则我真的做不到在十几秒里就出现在你面前。”
黎星若的呼吸急促,不过挣扎的幅度明显小下来,咬住了后牙。
叶赫然就是要重申这个观点:“不是我的错,那件事,不是我的错。”
“也不是你的错。”
他说完自己,就要说黎星若。
“你是律师,尽最大的努力,维护你的委托人的利益,本就是你的义务;你还是一个人,你的善恶观、是非观都没有问题,你听懂了吗?那起案子里,你无论是基于什麽出发点,你为宋曙做的无罪辩护都是对的。”
“错的是那个输了关系就袭击你的原告家属,他不仅教出了一个畜生儿子,自己也是个畜生,我们不应该用坏人做的恶事,来惩罚自己,对不对?”
“……”黎星若恍恍惚惚地听着,神智从偏执到清醒。
她掐入叶赫然手臂里的指甲,渐渐没了力道,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累,双腿缓缓软下来。
叶赫然抱着她,跟她一起蹲在地上:“小姑姑,左万已经受到法律的惩戒,那件事已经彻底过去了。”
黎星若擡起头,瞳孔涣散地看着他,动了一下嘴唇:“……那孩子呢?”
叶赫然语出惊人:“哦,我也可以是你的‘孩子’。”
“……?”黎星若的震撼太具象化,看着叶赫然,都说不出话。
叶赫然的“话疗”
叶赫然就是厚颜无耻:“你看我,天天缠着你,要亲亲要抱抱,一分钟看不到你,我就要撒泼,我不像个孩子吗?嗯?反正我们是姑侄恋、姐弟恋、人狗恋、年下恋、再多一个母子恋也无伤大雅。”
黎星若可以说是被他吓清醒的,终于憋出一句话:“……你有病吗?”
叶赫然直白点头:“有啊,你还是我的药,所以我们还可以再加个医患恋,你喜欢什麽我就是什麽。”
“……”黎星若推开他,这次的推开,不是刚才那种厌恶排斥,而是纯粹的被无语到,觉得他好丢人,要划清界限。
但叶赫然重新将她按进怀里。
黎星若筋疲力竭,但明显感到那些久远的阵痛在离她而去,她闭上眼,喃喃重複着:“不是你的错……”
叶赫然道:“当然不是我的错,我最无辜了,你不準恨我。”
他的理直气壮,反而如一把拂尘,强力扫除她那些阴霾念头。
黎星若深深呼吸,他的怀抱里有淡香味,她很熟悉,因为她每天早上就是从这个怀抱里醒来的。
这是能让她安心的味道。
叶赫然突然将自己的领带扯下来,暗蓝色的忍冬纹,精致贵气。
他用领带去蒙黎星若的双眼,“不敢看法庭也没关系,不看就行了,来。”
领带绕到她的后脑勺打结,“把眼睛蒙起来,有哪条法律规定,律师开庭不能蒙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