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外勤结束来不及回局里,会在附近找点吃的打发。”他笑笑,“不过这个点可能也要等位。”
“等位倒无所谓。”
“那走吧。”
他伸出手,自然得很。
沉宁疑惑地挤眼,“你这是要包还要我的手?”
“都可以。”
她把手放了上去,赵庭璋的手很大,她的指尖只够得到他倒数第二个指节。
他虚虚地拢住,等她握实了他的手,才贴着她的手背,勾实。
“咱俩现在真有点像老夫老妻。”
“……咱俩是要结婚的。”
他的意思是,提前享受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也没什么不好。
沉宁“噗嗤”笑出声,“你入戏得好快啊,张铁柱。明明上午还害羞得跟什么似的。”
“不是入戏。”赵庭璋轻轻辩解,“提前享用我的合法权益。”
他握着沉宁的手下意识紧了紧,掌心微微汗湿,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怕她跑了,眼神飘忽,唇瓣不安地抿了好几回——
有些超过……沉宁会觉得他轻浮吗?
沉宁被他这猝不及防的“直球升级版”砸得有点懵,随即是更猛烈的笑意涌上来。
她故意用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果然,那只大手瞬间僵硬,连带着他整个人都绷得笔直,像根被拉紧的弦。
“哎呀哎呀哎呀,张铁柱警官——”
她晃了晃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又装作不经意地揉了揉肩膀。
“我的肩膀好酸,如果有人能帮我拎一拎包就——”
那只没被她握住的手,立刻伸了过来,手腕绷着劲,带着一种“随时准备负重”的架势。
沉宁自然地把她的帆布包挂到张铁柱警官结实的小臂上。
见好就收,张铁柱牌小蛋糕要放在最后吃才美味。
赵庭璋对这附近的居民区果然熟门熟路,牵着她的手(这次的十指紧扣他扣得更紧了点),带着她熟稔地穿过几条狭窄却充满生命力的巷子。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炒菜的锅气、烧烤的炭火气、卤味的油气,还有糕点的甜香,混杂在一起,构成城市脉络最朴实的烟火味。
“就这家。”赵庭璋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前,门口支着几张小桌子,坐满了人。
招牌是手写的“王记砂锅粥”,字迹模糊。
“有一定年头呀,赵警官。”沉宁故意压低声音,“这么摆,不怕你的城管兄弟来‘扫荡’?”
“嗯……”赵庭璋也配合地微微倾身,“来之前我会滥用职权和老板通风报信。”
系着围裙的老板走了出来,显然认识赵庭璋,看到他带着个姑娘,眼睛一亮:“哟,小赵!带女朋友来啦?稀客稀客!还是老样子?”
赵庭璋被“女朋友”三个字喊得又是一阵不自在,“不急着上菜,王叔,先让我未婚……妻看看菜单。”
“哎呀!未婚妻呀!”老板嗓门洪亮,立刻引来旁边几桌善意的注目礼,“好福气哟小赵!姑娘真俊!等着啊,叔给你们找位置!”
刚好一桌客人结账离开。沉宁忍着笑,拉着这只快要熟透的“铁柱”赶紧坐下。
小桌矮矮,塑料凳也矮矮,两人膝盖不经意间就碰到了一起,赵庭璋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想把腿缩回去,却被沉宁的膝盖轻轻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