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被栽赃的?”
我话还没继续问下去,陈苍海就忽然拽住了我的一只胳膊,他把我猛地往后一拉,眼神正盯着我面前泥土地上的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浑身打了个激灵又赶紧往后挪了好几步。
在我即将踩下去的位置,那被宽大的大绿叶子覆盖的地面上赫然落着一张蛇皮,陈苍海上前用竹竿子把那些叶子撩开,就见那蛇皮在透过树叶的阳光下闪着诡谲的五彩光芒。
陈苍海指了指树梢:“已经好久没有听到鸟叫声了。”
我这才发现,我们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树林的深处,脚下被人踩出来的路早就消失不见了,我们刚才完全是单纯依靠白神仙依稀的记忆在这种原始丛林之中前进,这里的树冠生长得无比硕大,如同一个个天然撑开的蘑菇,阳光只能从细密的树叶中穿过树丛。
白神仙拔出他腰上的小匕首,率先走到前面开道,并且提醒我们道:“古钓村应该就在前面了,都注意脚下,看准了再踩,我们可没有血清。”
我和陈苍海也都纷纷拔出了刀,有些蛇为了捕猎,具有天生的伪装,所以我们每一步走得都必须小心谨慎到极点。
陈苍海分给我一只手里的竹竿子,让我边走边打一打旁边的树叶子,竹竿子很长,这样主要是起到一个“打草惊蛇”的作用,不至于等脚踩到蛇尾巴自己才反应过来,到那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白神仙带着我们往一个方向走,在外面的时候大热的天,结果这林子是越走越阴冷起来,凉飕飕的风吹冷了浸透我后背的汗。
不知又走了多久,感觉头上的树冠越来越大起来,脚下的杂草也长得越来越高,不知名的蚊虫也开始越变越多起来,叮得我满腿是红色的包,实在痒的难受。
当我正在跟围着腿转的蚊虫作斗争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惊得我耳朵猛地一动,忽然停住脚步,我的动作惊扰了前方开路的白神仙,白神仙转过身就问:“怎么了?”
我自小练耳朵,对声音非常敏感,这一路上我已经适应了陈苍海和白神仙的脚步声,但我刚才好像听到我们三个的脚步声中夹杂了一个不同寻常声音。
我转过身去,目光左右打量了静悄悄的茂密丛林,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此话一出,白神仙和陈苍海都重视起来,我们三个静止在原地听身后的动静,但,我们身后的树林里一片死寂,周围除了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并没有其他任何可疑的声响。
白神仙等了一会儿看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拉了拉肩膀上那把装苗刀的袋子,低声说:“都保持警惕,这里已经有些年没人来过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我和陈苍海不由得对视一眼。
说实话,能让白神仙保持这种严肃态度超过二十分钟的,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而且他刚才并没有直接否定我的话,而是叫我们继续保持警惕,这更让我感到紧张起来。
我们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等我们一动,我就发现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出现了,我看见白神仙的脚步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与此同时,他背了一只手在屁股后边给我们打了个手势。
我跟陈苍海立刻会意,那个意思是要我们快速换他殿后的意思,我攥紧了手里的马首刀柄,在白神仙手势变化到“一”的瞬间往前狂奔,转瞬白神仙和我就掉了个位置,而且几乎是同时,我们都扭过身去做出防御动作。
但是面前的一幕却我们一动不敢动弹。
从漆黑茂密的树丛里,我看到了有两只绿色的眼睛此时正藏在黑暗中暗暗窥探着我们,那两只眼睛就像拳头大小,在黑暗的掩盖之下显得无比诡异,紧接着,我又看到了一条红红的蛇信子从树叶之中露出来,蛇头在树林子里不断地发出嘶嘶声。
我们三个顿时全部僵在了原地。
因为我们很快看到了这条蛇的全貌,它的上半身盘绕在几根粗壮的树干上,绕了很多圈,其实我觉得这已经不叫做蛇了,而是应该叫做蟒,这条蟒的头在我们当时看来足有一辆解放卡车的大小,但由于它始终在树上盘绕前行所以我们刚才根本没有注意到它,因为它当时就在我们的头顶爬行!
“我真是草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生物?”白神仙在嗓子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我此时并不是特别害怕,因为我看白神仙移到后边去的时候连苗刀都拔出来了,想必他已经做了对付这种蟒的充足的准备。